“现在去？”
司机摇下车窗，有些为难，与林言打商量道：“车没油
，前头有个加油站，先去加个油，再送你过去行不行？”
林言略微迟疑，但地图上前面不远处确实有个加油站，他着急回去，便上车。
加油
时候司机下
余光里，只飞快地瞟见她
个孤零零地坐在病房角落，身边散落堆儿童识字卡片和儿童拼图，女人蓬头垢面地缩在地上，笑嘻嘻地在画幅全家福蜡笔画
他还得找机会再来次。
林言心想，陈曦不太可能会是自己疯掉。
否则林言母亲是因为精神问题进陆家，她经纪人也在陆家当段时间花匠后精神失常，世上哪有这
巧合事？
林言心事重重，从医院出来后，直在想，陈曦出事故后，她亲人将她送进精神病院。
那个时候林言仍然认真地经营着人生，思考摆脱陆含谦之后要怎生活。
也许陆含谦不会轻易放过他，那他得握住陆含谦把柄，有机会和他谈判如果实在不行，就先离开澜城避避风头，时机恰当再回来。
但是眼下他回想起早上那个吻，围巾下青青紫紫吻痕，昨晚以及这半年以来，无数个混乱痛苦，压抑难堪日日夜夜，林言已经不止是自厌，甚至有种自毁情绪。
“不用再为
费心。”
林言闭闭眼，哑声说：“现在脏得很。”
眼来电显示，是小护士。
“怎？”
“林律师，你在家吗？”
电话里有很大风声，小护士似乎在外面。“们科室医生上个月出国开会，托他给你带些国内还没引进药物，你先试着吃吃看，兴许有效果呢”
林言微微沉默，静半晌后，他轻叹声，低低道：“不用，谢谢你好意。”
但个人好不容易从植物人清醒，身体虚弱，分明是最需要家人照顾时候，是什样家人，才会狠心到不管不顾，像抛弃个包袱样直接往精神病院甩事？
她没有子女，她丈夫呢，这多年，为什连看都不来看看她？
此时已经下午两点多，林言打辆车回事务所，打算先回去把药喝，明天再去陈曦家里看看。
医院地处郊区，相当偏僻，林言等许久，才慢腾腾来辆出租车。
“师傅，到春关路。”
从前他最喜欢浅色，风衣是米白，围巾是驼色，而今林言穿着黑色呢绒大衣，站在潮湿病房走廊里，脸色苍白而沉郁。
林言以为这已经是他人生最低谷，命运已经将他逼到连生命都不想继续境地。
却没有想到，在不久之后，他竟也会被人强行捆着手脚以“精神存在问题”扭送进来，像对待个真正精神病患者样被绑在束缚床上，那人电他下便问句：
“还查吗？”
林言在陈曦病房前经过两次，怕引人起疑，他没敢待太久。
“林律师，你不要放弃嘛。”
小护士眼圈又红，听到林言声音，她就忍不住落泪：“你先好好服药，这边有合适心脏源会帮你盯着，万手术成功，你就啥事没有啦”
“”
林言淡淡笑下，脑海里浮现出陆含谦脸，低声道：“谢谢你。但是对余生已经没有期待。”
两个月前，他还不是这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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