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谏瞧他这个样子,倒觉得有趣,又凑近几分问道:“怎不说话?你……觉得被谁玷污?”
大约是浅寐刚醒,师尊嗓音泛着股慵懒微哑,没有平时那般淡泊,反倒是有些戏谑意味。
像是明晃晃地告诉他:只有你玷污师尊,没有别人,你好意思这义正严辞吗?
将夜实在被自己揣测尴尬到不行,怎可能再次说出那般令自己社死话。
他咬着唇,不肯吭声。
师尊端坐在那,手被将夜攥着,手掐起他下巴,俯身垂睫看着他。
说话间呼吸有意无意地散落在少年面颊上,在光中形成道朦胧雾影。
明明衣冠整齐,不惹尘埃,端于云上,立在雪巅。
哪里有被染指玷污模样?
将夜整个人都傻,他被自己猜测吓得不行,根本还没缓过来,如今看着师尊噙笑瞧他,他更懵。
“不不不!”少年狠命地摇头。
师尊现在狼狈样子不适合被任何人看见,是个人都有自尊心,更何况师尊这样站在云端神祇。
那样屈辱,那样狼狈模样,曾被受原文印象将夜脑补过百遍,但他实在不想于现实中再看回。
热焰成烬,花离枝头,美好易碎,都实在残忍。
忽然,他下颌凉,只手绕来,抬起他下巴,迫使他抬眼去看面前师尊。
哽咽道:“对不起,不该把你个人丢在这儿,要是守着你,你就不会被他们闯进来……玷污。”
“呃……”将夜握着手颤。
他却以为师尊被戳到痛楚,而难以承受,反倒更加攥紧师尊手,想用自己暖去煨热他,喃喃着轻声哄他。
“师尊,不怕,以后不会发生这样事情,……会努力好好修炼,会寸步不离守在你身边,不会再让你经历这样事!”
“呃……”云谏不说话,恐怕就算是他个极微小动作,都能引起少年乱七八糟脑补。
小徒弟分明脸皮薄到尴尬就红,却偏偏脑子里堆不堪入目想法,还总觉得自家师尊柔弱不能自理,会遭他人毒手。
云谏不知说什好,他指尖摩挲着少年光滑下颌,那里温度比攥着他手掌心还高。
手感……不错。
怕再逗
脸唰地下红,才后知后觉顿悟。
他……他又想错?
“没……没事啊……”
不知是庆幸师尊无恙,还是恼恨自己再次社死,他都尴尬地不行,想要低头借着额发挡挡,却被师尊捏着下巴,躲不掉。
惊恐散去,双杏眸湿漉漉,幼犬似眨巴几下。
他下意识地想要闭眼,却被师尊冷声阻止:“别躲。”
将夜咽咽唾沫,终于还是迎上师尊那双漂亮桃花眸。
那双眼像是汩汩春泉,在昏暗室内,只有簇天光照在上面,将桃眶中琉璃珠衬地几乎透明。
皎洁又神圣。
师尊开口:“你刚刚说被玷污?被谁玷污?”
他知道将夜总是胡思乱想,满脑子装东西,他是样也猜不透,出口妄言每每都令他平静无波情绪泛出涟漪。
但……根本没想到会这样离谱!
他竟以为自己被那几个弟子玷污吗?
少年热血沸腾,掌心极热,好似也能将他浑身冰凉血液煨热般。
云谏哭笑不得:“将夜,你抬头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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