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似……面容?
云谏蓦地抬头,放眸去看男人脸,却倏然对上几乎透明地已经看不清身型少年那双……杏眼!
少年身体都快溃散完,那双眼依旧温柔地看着他。
双唇翕动,发不出声音,但云谏看见。
他在说——没关系。
他拥着他,随着生命力都用去填补伤口,少年影子越来越淡,身型越来越透明。
眼前画面尽管看起来真实,但云谏很清楚,这只是储存于破剑中记忆而已。
千年来,云谏几乎没有任何情绪。
爱恨、怜悯、感伤、痛苦、喜悦……对他而言这些竟都是奢侈,他感受不到。
为何此刻,他会因为少年逐渐溃散残魂而感到心慌?
但困惑依旧萦绕在脑海中。
被传送阵法带到溯洄涧时不安,被化灵冰晶带入冰洞时恍惚,再加上这个多年前残留影像……
好似记忆深处某个不为人知真相,正在蠢蠢欲动,要从他心腔中腾涌而出。
明明灭灭红光还在眼前翻涌不歇,被锁链缠缚双臂男人似乎濒死。
却有道温润浅色灵流从他心脏中慢慢溢出,化作半透明人形,展开双臂将浑身是血男人拥入怀中。
……”
但这只是他厢情愿,那把戮他心剑吃饱,彻底吸收那片软肉,剑身泛起红黑色光,邪佞又炽热。
随着剑光大盛,被折磨到崩溃男人发现他抓不住记忆就像是流沙,点点消散在他识海之中。
含恨绝望桃眸逐渐空洞……
血泪还在流淌,滴滴落在祭台上,洒在剑身上。
心口针刺仿佛变成锥心,云谏因那莫名疼痛蹙眉,眼前切开始模糊,被血雾笼罩。
他天生拥有双堪破虚妄眼,类似于冰晶制造那种伎俩根本迷惑不他,可他还是不由自主深陷某种奇异情绪中。
心口隐隐作痛,他闭上眼缓很久,再睁开时候,双目被血色淋透。
浑身都疼,心脏更疼。
心口像是被什蛰下,蓦地抽痛。
渐渐,陌生情绪操控着他,喟叹着道出句话:“别那做,你救不他,再这下去,你神魂就要完全消散。”
句类似于担忧话说出口,他自己都怔瞬。
嗤笑于自己竟把残留影像当真,又嘲笑自己什时候会是忧心于他人生死人?
难道就因为这个男人同他有着相似面容?
隐约是个少年模样。
那东西连神魂都算不上,顶多只是道残留人间执念。
汩汩泉流从半透明少年身上溢出,化作股凝聚泉流,源源不断涌入男人心口,修补那残破,几乎被捣烂心脏。
“不疼……没事……别怕……”
少年贴在男人耳边句句安抚着,可惜对方意识混沌,几乎什都听不见。
餍足剑好似拥有灵智,蓦地腾起就要飞出寒潭,却被股天上降下威压击溃,被狠狠扎入祭台中央。
剑芒明明灭灭地闪烁几下,很快就蔫,斑驳铁锈瞬间覆盖满剑身。
于是……它成破铜烂铁。
或许这把剑永远都不会懂人心,懂什叫作“狡兔死,走狗烹。”
除刹那被这个男人与自己同样面容震愕到,云谏内心并没有什波澜,如这千年来无悲无喜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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