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唇还在颤,无意识地喃喃:“不忘……不会忘
云谏瞳孔骤缩,他站在男人对面,蓦地看清那人脸!
竟然——同他长得模样!
那人忍着痛,却仰头笑着,破碎声音从喑哑喉咙里字句铿锵道出:“就这点,能耐吗?”
“你让忘记,偏不要忘!不会忘恨!更不会……忘他!”
“啊——”
那声音竟像是他自己喉咙里发出!
而后是锁链绞入血肉索勒声,以及……利刃刺入身体,剌开皮肤和肌肉……
他确定自己并未遭受任何攻击。
可闭上眼,复又睁开后,眼前切都变。
他看见四面八方从岩壁伸出锁链袭向祭台中央浑身染血人,绞着那人双臂,深深勒入血肉。
传送阵法将他们送来这个地方应当就是云缈山最大秘密禁地——溯洄涧。
而这把剑……
难道就是传闻中祸世神器?
云谏觉得有些荒唐。
他跃至祭台中央,掌心触上残剑剑柄,耳边倏然似山石崩裂炸开般,又像海岸惊涛卷着乱石,扑面袭来。
雾越浓,光线越亮。
待他寻到光源,饶是处变不惊惯,还是被眼前高大祭台震撼到。
红光源自巨大祭台上阴刻纹路中,画是什符咒看不清,但是凹槽里血渍似千年前就凝固般,不再流动。
那红光就是这些血散发出。
云谏身体浮起,凌空俯视祭台符咒,在他记忆中似乎对这个献祭符咒有种熟悉感,却什都记不起来。
似对他狂妄不羁报复,戮他心剑被某种力量操控着,带着愤怒又迅猛地扎入他胸腔。
他胸腔里那颗心脏都要被捣烂。
直到剑尖找到目标,用力挑,片被光晕裹挟软肉遭到剥离。
转瞬,便被剑给吸收吞噬。
男人似乎再也撑不住,他意识混乱,像是彻底失去什般,那双含恨猩红双眸溢出血泪。
血液染透白衣,男人垂着头,忍着痛。
把锐利刀刃蓦得扎入他心口,横刃剌开,血洞狰狞,而后那刀刃仿佛有自己意识般,开始转动寻觅什,将他血肉模糊伤口撑开,剑剑,戮他心脏。
血液汩汩涌出,滴落在祭台上,又顺着阴刻着符咒纹路点点充盈满整个祭台,血中流动着金色细沙,红金色光照亮黑暗。
垂首忍痛男人似再也忍受不住,粗喘着浊息仰头。
凌乱黑发从脸颊两侧散开,露出苍白如纸面容。
轰隆隆锁链声朝着祭台中央围堵来,云谏下意识要躲开,掌心却被那把剑粘住般,剑又拔不出来,他只能撑开防御结界去抵抗。
结界并未受到任何攻击,他目光逡巡四周,并没有什锁链。
可真实锁链碰撞声还在不断涌入耳蜗。
“呃……啊——”
恍惚间,他听见忍痛闷哼声。
祭台中央杵着柄包裹着铜锈剑,毫无剑灵气息,不过是破铜烂铁。
但看那剑插进祭台深度,和周遭斑裂纹路,可以想像,这把剑在当年或许真是柄神器,只是现在,什也不剩。
钟离泽想要得到神器就是这种东西?
云谏蹙眉,不管是多少年前传闻,但传着传着其实也会变得不那真实。
他心中大约有判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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