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十初哑然,若不是溯洄涧事,他反而该感谢云谏。
若是各仙门新秀都折在云缈山秘境中,云缈山怕是要出大事!
如果误闯人是将夜,那云谏极有可能因为关心爱徒安危,跟过去。
云谏回答也没让人失望,却令人震愕。
他说:“将夜说谎。”
不管小徒弟紧张脸色,云谏瞧着那对泛红杏眸,笑笑,轻轻拍下将夜手背,将那被将夜攥得死死手抽出。
捋起袖子,又解开绷带。
符纸没问题,这样简单小术法,钟离泽不会失误。
将夜说似乎也有道理。
但让符纸认错肯定不止穿对方衣服就能做到,需要气息相融,肌肤相贴,时间还不能太短……
这对师徒之间古怪氛围,简十初看在眼里,但拿出来细细商榷也不合适。
手臂绕着毒蛇男人倏然笑笑,狭目在这对师徒身上来回踅摸。
微垂长睫轻轻扇动,琉璃珠中似在酝酿什。
黑衣几乎融入昏暗环境,衬地银发更耀眼。
那样美好个人,落在此刻将夜眼中,只觉得脆弱如白瓷,似琉璃。
被发现。
那……那师尊会不会被洗掉神魂记忆?
安抚似得握在掌心,指腹轻抚。
黑蛇吐着蛇信,绕符纸游转两圈,符纸化作团灵流,在空中绕转。
而后就像是条嗅到某种气息犬般,俯冲向云谏,没入他衣袖中。
众人蓦地愣住。
他们甚至做好跟着符纸出去找人准备,以为符纸会顺着甬道离开石室,去试炼场上,或是离开云缈山。
狰狞伤口顿时,bao露在众人面前。
他们下子就看出来,那伤口除被灵力冲击,被碎石嵌入过,也烙着溯洄涧寒潭才有寒气侵袭。
不用查,不用问,事实摆在眼前。
伪装成望月门修士窥秘者就是云谏!
云谏却神色未变,淡声道:“既请来,定然不只是为洗涤这两个弟子神魂记忆,你们在秘境洞穴外也看见护着那些弟子结界,早已断定是做,又何必弯弯绕绕来这出?”
好似忽然明白什。
片静默中,唯没搞懂什情况就只剩斩断六欲,心修行容仙客。
她嗓音冷硬道:“不管那人是仙尊,还是仙尊爱徒,但你们别忘,符纸有两张,烧掉那张该属于谁呢?”
她说并不明确,但意思大家都懂。
如果是云谏,他不定会带着个筑基期小拖油瓶去溯洄涧,另张符纸指引就另有其人。
他们不会让他自己动手,如果是容仙客来,那……
将夜连忙挡在云谏面前:“弄错!不是!师尊不知道,是误入。师尊穿是换下来衣服,符纸追踪是这件衣服!”
他勉力解释:“对,和师尊气味融在起,那符纸不长眼,搞错!”
云谏:“……”
简十初神色更加复杂。
谁也没料到,那符纸副认定云谏模样,不偏不倚地冲向他。
将夜心如擂鼓,口气几乎提不上来。
满脑子都是这个世界对师尊恶意。
明明两张符纸,为何留下那张偏偏是师尊?师尊气运怎就能差成这样?
他们目光都落在师尊身上,师尊却毫不介意,点都不感到惊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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