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听见云谏和步凌尘对话,自然什都不晓得,路胡思乱想,逛遍神隐峰,天黑才不得不回水榭。
水榭没有点灯,月光微弱,几乎投不进屋中。
将夜推门,屋里半分活人气息都没有,他想:师尊可能出去,还没回来吧。
于是松口气,摸索到案牍边点燃灯火。
灯光骤亮,他吓跳。
接着道:“总之,等仙尊去潆洄岛再回来你就知道,哦,对,仙尊从未去过潆洄岛,会陪仙尊同往。
到时候让仙尊也认识认识师尊,他们年岁修为都相仿,说不定还能成为至、交、好、友呢。”
将夜:“……”
她同他说这个干嘛?
将夜皱皱眉,也知在神烟这问不出什,还不如问他师尊,他却不打算多嘴。
说句「打扰」转头就想走,却又忽然顿足,好似胸臆间困惑化作无形千钧锁链,捆住他腿脚似。
他扭头望着语笑嫣然,玉骨冰肌潆洄岛仙子,她可真好看,长得跟女娲亲手捏似,点瑕疵都没有,像这好看人,将夜觉得也就他师尊能不相上下,仿佛天生便是神祇。
神烟见他愣在那里,便侧身斜靠门框,笑道:“你似乎有什话想对说。”
心思被看穿,将夜也不打算别扭,他问:“师尊找你有什事吗?”
神烟:“你是仙尊爱徒,为何不直接问你师尊呢?”
师尊正撑着额角靠在藤椅上看着他。
实际上,云谏眼在夜里也能清晰辨物,从将夜推扉而入时候起,小徒弟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落在他眼底。
深邃桃花潭中,琉璃珠色彩渐浓,像染覆层墨,那双眼倒映着将夜掌心捧着烛台,也倒映进他微愕面庞。
将夜愣下,眨眨眼,掀唇笑笑,眼底却并无笑意,甚至觉得很不自在。
他轻声唤句,嗓音
但师尊要离开云缈山这件事实在出乎将夜意料。
他实在是太能脑补,就算自为是梦破碎,再也不幻想师尊雌伏身下,婉转承欢模样,也还是抵挡不住本能爱胡乱揣测本性。
他想:他师尊是知道自己睡他,所以不好意思想要逃避才要离开吗?又或者只是出去散散心?
总归不会真是为什仙草要去潆洄岛。
菩提仙草将夜是知道,在彤岫村时候,他就用李家给仙草治师尊伤,现在师尊又没受伤,自己也不至于需要菩提仙草,那唯可能就是……这是个借口。
见将夜抿着唇不说话,神烟似乎然,她有下没下地顺着自己垂在胸前长发,本就不是什老实人,便起些许逗弄心思。
她说:“你师尊不告诉你事,自然是不希望你知道事,你来问想要寻求个答案,但也知你师尊不告诉你是不希望你心底不舒服,若说,怕你承受不住。”
有什是承受不住?
他连发现自己被师尊睡都能冷静自持不发疯,还能有什好怕?将夜心想。
神烟叹口气:“你若很想知道,便告诉你,反正你以后也会知道,又瞒不住。仙尊同极东潆洄岛做桩交易,他想要菩提仙草,至于交换条件……”她故意顿住不说完,看着将夜假作冷静,又克制不住慌乱而眨眼模样,只觉得有趣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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