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门被笃笃敲响。
两人都是愣,停下动作,如梦初醒。
将夜手足慌乱中,脑袋还不小心撞到床头,他咬牙「嘶」声,就红着眼将疼痛咽进喉咙里。
屋外传来女子细腻嗓音:“仙尊就寝吗?”
将夜听那声音,就知道是漱玉神女派来人,他脑补惯,想都是:婚礼还没办,神女不会就要夜会师尊吧?就像女儿国王样想邀请师尊去看「国宝」?
定是!!
将夜是这想,这次不会站错位置!
起初惊愕与惶然如云雾散去,他清清楚楚地望着云谏微垂纤长睫毛,反手镇住他师尊腕,想要化被动为主动,想要重新找准自己定位。
他暗示自己。
——可以拥有师尊,可以占有他,让他成为,依旧可以不让任何人觊觎他,不让任何人染指他。
将夜适才稚嫩凶狠都被压制,变成被动,可他竟点儿都不讨厌这种被师尊拥抱感受,反倒轻颤着,亲昵间隙喉咙间会流露出小动物似噫咽声。
整个房间空气凝得如有实质,将夜觉得胸臆间那颗心脏乱舞狂草,就要破出喉咙,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。
隐隐觉得被遗忘熟悉感在回归。
夜湖中央,画舫之上,凉风习习。
清风吹拂过浅色纱幔,飘飏在眼前,又被拂开,取而代之是师尊柔软银白色长发,缭在他滚’烫面颊上,师尊桃眸都被熏红,望着他,近在咫尺,里头迸出都是将夜从未见过浓烈情意。
这样,又为何要与他人成亲?难道师尊想法也和这个世界人样,认为三妻四妾很正常?
将夜不知心底是恼怒还是难过,他太委屈,鼻尖呼出热气,跟赌气小兽般别扭着要挣脱他师尊束缚,却被拽着手腕用力扯拖入怀中。
磁缓嗓音带着轻嘲笑意,贴他耳边:“你师尊都准,你怎还怕?”
“没有!”
本能叛逆话脱口而出。
顿时警铃大作,不管不顾地俯在他师尊上方,手镇住他师尊腕,手极没规矩地捂住他师尊嘴,怒气汹汹地对云谏摇头。
云谏
——只要待他好,他心中没恨意,只要他不恨,不恨那些人渣,定不会黑化!
这样亲密接触,让云谏再次听清他心中声音。
云谏不晓得所谓「黑化」是什,也不晓得自己为何要恨他,他因小徒弟坦诚地对待内心想法而愉悦。
被将夜镇着手腕压下去也不觉得别扭,放纵他,宠溺他,任由小徒弟像个受心伤渴望温暖小兽似得找自己讨糖。
呼吸渐浓,又急促……
画舫轻晃,时而激起湖波,造出片湍急浪花,低吟浅颤从帷幕中倾泻流淌,漾过静谧夜,惊起浅滩中水鸟,倏然腾起,使蒹葭摇晃。
更多……
凄惨可怜喑哑嗓音泛入夜色中,迭远消逝。
将夜慌神,那记忆很朦胧,但已知真相他只望着自己手腕上还未消弭浅浅红痕就想明白。
那是个意外!
师尊身体明明是微凉,此刻没有衣冠为屏,贴着他倒滚烫要命。
磁缓尾音绕在耳尖,烫死他得。
“继续。”
继续?继什继续?
不等他反应,他师尊就掐着他下颌,俯身亲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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