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峦也知道眼下并非是可以深究这些事情时候,只得点点头,与祁沉笙起向前走去。
他们刚进那门,浓浓血腥之气扑面而来,汪峦强忍着咳嗽,看着眼前并不算宽敞房间。
这应当是间下人卧房,里面摆设物件都很是简陋,墙边床上,半旧
很快他们便跑到楼阁前,几个赵家仆人上前阻拦,却又被他们纷纷避过。绛红色戒指在两人手间,发出微微光,汪峦眼前景象也倏尔微变。
眼前原本就灯火通明楼阁中,每隔段距离,便有点点银色荧光悬浮在楼梯间,好似在指引着叫声传来方向。
他们就这样沿着那些银光,来到二楼第三个房间前。还未等他们进去,就看到莱娜面色惶恐地缩在门边,她似乎受极大惊吓,金色头发凌乱地披散着,口中用德语不住地喃喃着。
汪峦正要靠近去听她在说什,就见只银色蝴蝶,从她身上翩翩飞出,落回到祁沉笙手杖上。
它翅膀并非是斑斓翼膜,而是双细长干净手骨,每个骨节都是那样灵巧而优美,舒展时便会撒下点点银光,指引他们到来。
祁沉笙与粮爷赵继续周旋着,而汪峦则直在暗暗打量着坐在对面赵庆雅。
此刻泉水侧小亭子里,几个戏子咿咿呀呀地唱起祝寿曲子,赵庆雅也不知是不爱听还是怎,虽然脸上仍旧挂着笑,却怎看怎是勉强。
在她身上,是不是也已经发生过什事?
戏台上锣鼓声越发紧,白脸小生连跟着翻几个跟头,就在最后下铜锣敲响,众人预备喝彩之时,那楼阁之上突然传出声惊恐惨叫。
原本宴席便闹哄哄,戏台吹拉弹唱声音也不小,可这女子叫声却刹那间,仿若在每个人耳边炸响,令人听得无比清晰。
“这是引骨蝶。”祁沉笙声音随即响起,他将手杖稍稍抬起,那手骨拢成蝴蝶便又在汪峦眼前挥挥翅膀,散作银光消失。
汪峦微微愣,他直觉这引骨蝶与他金丝雀,还有那日祁沉笙放出来苍鹰,应当是同样东西……
可这样话,祁沉笙身上竟有两只执妖吗?又或者,还有更多。
他抬眼望向祁沉笙,眼神中暗暗带上担忧色彩,但祁沉笙却只是握握他手,用手杖指向莱娜身边房门:“进去看看吧。”
“那些事,以后再告诉九哥。”
赵庆雅更如惊恐之鸟,慌乱地打碎几只杯儿碗儿,引得汪峦再次侧目。
不过汪峦虽仍想探究眼前这位赵小姐,但那楼阁上传来叫声,却显然更是紧急些。只是隔着水廊往那里望,楼阁上下少说二三十扇窗子,皆点着灯火,根本无从分辨那惨叫是从何处发出。
汪峦思索未定,祁沉笙却把拉住他手,低声说道:“是莱娜,走。”
众人还因为刚刚叫声,而微微混乱着议论着,汪峦与祁沉笙却趁着粮爷赵未曾回神,离桌疾走起去。他们穿过桌桌觥筹交错宴席,廊屋下随风摇动灯盏,在汪峦眼中晕开道道绚色影,时而有细雨漫漫飘到他脸上,恍然间如虚如幻。
可祁沉笙握着他手,却依旧那样温暖到炙热,汪峦望向他时,好似又看到五年前他诚挚而青涩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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