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三掌柜见事情快要得逞,不禁又添把火:“夫人呀,这事也不怪大掌柜,是二少爷……”
“您也听说,二少爷身边又养个男人,为着他连咱们大老爷都顶撞--那料子便是被他要去,您说们哪敢不给呀!”
“他算个什东西!”大夫人狠狠地拍下桌子,火气是再也压不住:“你们这些糊涂鬼,为着那个脏玩意,连正经主子都不
“还没呢,”小丫头们摇头答着,有个机灵些叫“红喜”,更是直接与他说道:“听人说,大老爷今儿下午又与王老爷他们去青园子看戏,估摸着今晚是不回来。”
这多年,祁尚汶早已看惯自己父亲荒唐,听红喜话也不过是皱皱眉,而后问道:“那母亲呢?还在房里吗?”
“是,”那红喜伶俐地回答道:“大夫人今日没出来过,刚才天锦坊三当家来送夏料,现下应当在房里说话呢。”
祁尚汶心不在焉地点点头,又与她们敷衍地说几句,就来到大夫人住处。
他还没进门,就听到母亲与天锦坊三掌柜交谈声。
又是顿痛哭流涕保证,领头大哥见他确实不敢撒谎,才将脚从他肩膀上撤下来。
汪贵刚要松口气,脑后却突然阵剧痛,随即就昏死过去。
“去,把这人扔远点,别让人瞧见。”领头大汉指挥着底下人,将打晕汪贵抬走,自己则钻进巷子里隐蔽小门中。
别看那门简陋,里面却是别有天地,收拾也算是齐整干净,当中摆张八仙桌,桌边正坐着个二十岁上下青年,衣着很是华贵。
领头大汉见他,十分恭敬地拱手问好,然后讨好地将相片奉上说道:“四少爷,您刚刚都听到吧……看样子,二少爷带回去那个人,应当就是五年前那位。”
“怎才这几匹料子?前日里选那块喜上眉梢呢,不是说送去染新色吗?怎没送来?”
“大夫人……那块料子,还要再等上几日,您要不先瞧瞧这块?”
“怎就还要再等上几日?”大夫人险些有些不耐烦,压着火气责问道:“你这天锦坊三掌柜,还要不要做下去?”
“大夫人您消消气,消消气。”那三掌柜无奈又小心地,将事情推出去:“不是不尽心,只是那块料子……本来已经染好,可尽早被掌柜取走。”
“他取走做什?姚继汇不知道那是要料子吗!”大夫人听后顿时更怒,点着大掌柜名字骂起来。
那青年--祁家四少爷,祁尚汶得消息,,却并没有多少高兴意思,眉宇间尽是矛盾。他将相片仔细地收好,又将包封好银元推给大汉:“行,这件事情绝不可外传。”
“好嘞,四少爷,小做事您就放心吧。”领头接过纸封,掂量着其中份量,乐得嘴都合不上。
祁尚汶却无心再管他什,从桌上拿起大沿儿帽子扣在头上,在门口张望过没有人后,才小心地离开。
他先是往东走过两条街,在那处拦辆黄包车,等到回到城西祁家时,已经是晚饭时分。
“父亲回来吗?”大老爷院子里,祁尚汶还未进屋就碰到几个小丫头,他早就摘帽子,此刻像是寻常从铺子里下班回家似,向她们随口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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