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捡起地上瓷片,仿若不知道痛般,任由它划破掌心,而后轻轻地托起汪峦手,让流淌而出鲜血,滴滴,落入他指间,那枚绛红色宝石戒指中。
随着鲜血流入,那宝石如镜光面上,渐渐现出四颗连缀在起星芒,忽而明忽而暗,不断汲取着滴落而下血。
终于,祁沉笙手上血流至凝结,戒指中星芒也重新隐灭而去,水晶床头灯映照下,唯有戒指宝石越发红润。
这时候,昏睡大半个晚上汪峦,却像是终于有生息,先是睫毛微颤抖着,慢慢地睁开眼睛。
“沉笙……”
“是不是,云薇?”
云薇强忍着恶心,手都在微微地抖着,心中不断翻涌起挣扎,最终还是晦暗地对姐姐们说道:“大姐二姐,你们先走吧……没事。”
采薇脾气最,bao躁,刚要大声与姚继广争辩,却被云薇拦下来:“二姐……走吧。”
最终,念薇和采薇尽管不情愿,但还是听从妹妹安排,离开小厅。
随着房门“吱呀--”声关死,云薇颤抖地抬起头,看向灯影下面容越发黑暗姚继广……
进去。
“昨日,祁二少开口要料子,果不其然最后挑中,还是咱们居多,”姚继广边说着,边对三姊妹笑笑:“到底还是你们功劳,咱们天锦坊这次又长脸。”
大姐念薇年纪大些,也更通人情世故,面对姚继广夸赞,也妥妥帖贴地回话:“们能有什本事呢,祁二少不过是看着几位掌柜面子,才更垂青些。”
姚继广听后摆摆手,但随即又皱起眉来:“但是吧……前儿祁家大夫人,看好云薇织喜上眉梢,可那料子却又被祁二少那边人挑走。”
“大夫人那脾气着实算不上好,她今日没寻着好,过几日定是还会问咱们讨要,所以就想着让你们多上上心,莫要到时候出不新料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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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家小洋楼里,汪峦在汪贵走后,没多久就实在撑不住晕厥过去。
祁沉笙直守在床边,望着汪峦苍白而安寂睡容,手中汤药早已不知温热过多少次,可直到再次凉透,汪峦也没有醒来。
他心中忽而生出阵惶恐,像是在惧怕再次沉入窗外无尽黑夜,随着瓷盏衰落在地板上,发出清脆破碎声。
祁沉笙再也无法忍受煎熬。
这事要说大也不大,无非是姚继广不想再去碰钉子,几人大略商议些纹样上事后,便暂且定下来。
可就在念薇要带着两个妹妹离开时,姚继广却忽然放下手中茶盏,双目含笑地盯着云薇说道:“云薇呀,你先别走,还有些事与你说。”
这话出,三姊妹都愣在原地,念薇多是困惑,采薇是愤怒,而云薇……更多是害怕。
“三掌柜,云薇年纪小不懂事,您要是有什要交代,跟说就行。”虽然并不如采薇那般敏感,但念薇还是很快做出反应。
可姚继广眼睛却仍旧只落在云薇身上,嘴边也带上饶有性味笑:“不必,这事云薇就能办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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