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哪边来贵客?怎走到们这破院子里来。”于姨娘起先并未仔细瞧瞧来人,只口气十分不善地说着,可当她看清祁沉笙脸后,那周身气焰顿时撒大半,又惊又疑地念叨着:“二,二少爷?”
祁沉笙淡淡地看着她,依稀记起三年前,于姨娘正得宠跟在祁隆勋身边时候,他也曾打过几次招面,但几乎不曾说过话。
其他人听于姨娘叫祁沉笙“二少爷”,也纷纷侧目过来,她们大多都是祁隆勋从各处带回来,但没多久便被忘在这小院子里,有甚至连个名分都没有,只是被养得勉强饿不着冻不着罢。
“你这个小贱蹄子不要脸,眼睛斜到头顶去,多裁老娘少不三寸布,贪去给自己做寿衣吗!”
“哎哟,您还是做过姨娘人呢,为着这点子布头就跟们斤斤计较,到底谁不要脸?”
“呸!说就是你不要脸,把贪老娘给还回来!”
“这……”汪峦着实有些诧异,他听着院中动静,有些难以相信其中位,就是他们要找于姨娘。
“进去看看吧。”与汪峦不同,祁沉笙从小到大这些年来,早就看惯东院里荒唐闹剧,此刻也算是见怪不怪,拉着汪峦手,就向那院子里走去。
多,便从正院中出来。当她看见正并肩站在假山石边祁沉笙与汪峦时,竟像是松口气,匆匆地走过去。
“如何,那孩子可是生病?”祁沉笙虽说对孩子本身并无兴趣,但方才事在他心中,也算留个底子,如今英桃既然走这趟,就顺便问个清楚。
“是呢,”英桃收收心绪,妥帖地回答道:“大夫人身边,伺候九少爷花摇说,九少爷生下来时,身子还算强健。”
“只是不知怎地,从满月起就开始断续生病,昨儿中午好似又被热风扑着,喂奶、药全吐出来,正哭闹着呢。”
“二少爷过去看看?”
纷争没有半分休止意思,正站在廊下两个女人看起来年岁都不太大,个头发半散着,手上掐着块半新夏布,横眉怒目地骂着人。
另个则显得更年轻些,也没什形象地倚在廊柱子上,满脸嚣张地啃着残半边红指甲。
除她们之外,这不大院子里竟还塞四五个人,眉目间都可见得几分姿色,但又大多衣着黯淡,容貌憔悴而不修边幅。
“那位就是于姨娘。”英桃走到祁沉笙身边,低声提醒道。
祁沉笙未发半个音,只是点点头,目光自然而然地放在那布女子身上。而这时候,院中人们,也陆续发现他们到来,纷纷低声讨论,但不知到底说些什。
汪峦听后,也望向祁沉笙,祁沉笙却摇摇头:“不必,还是先去于姨娘那里吧。”
于是,虽虽然中间被岔下子,三人终究还是在太阳大热之前,来到另处院子前。
这里比纪姨娘住地方,确实要偏僻许多,汪峦转身抬抬头,还能望见旁院子上架起两三根跑电细线,可这院子顶上却什都没有。
看来当真如那个小丫头所说,这位于姨娘当年流产后,便彻底失祁隆勋宠爱,只能困在这深深宅院之中,日子过得应该也不会太随顺。
果然,他们还未等进去,就听到里头传来争吵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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