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姨娘从那时起便沉默下来，眼中虽然还有惶恐，但终究尽量藏起。
缕发丝垂落到她
脸侧，遮挡
她并未老去容颜，可惜却再无人欣赏。
她将杯盏端到两人面前，又过片刻后，才主动开口：“二少爷……您想问什
就说吧。”
“于姨娘？”祁沉笙执着绅士杖，缓步走进去，原本聚在旁侧人，不由自主地纷纷避让开。
“是，”于姨娘眼神有些躲闪，掐着布料手也无措地放下去，“二少爷您……您怎有空来
们这里……”
“自然是有事。”祁沉笙看她眼，而后环视着周遭这几件屋子，冷声说道：“你是打算在这里说，还是进去说？”
于姨娘也意识到什，还算白净牙齿咬住干裂嘴唇，祁沉笙却也不催她，半晌后于姨娘终于说道：“二，二少爷既然来，当然还是要请您进屋喝口茶。”
“嗯。”祁沉笙没有多言，揽着汪峦腰背，随于姨娘走进其中间屋子里。
刚进屋，汪峦还是习惯性地观察着四下摆设，兴许是那祁隆勋当真是个“大方”，于姨娘虽然失宠搬到这偏院子里这久，但房间中却还是摆着几件香炉、玉雕。若是拿出去变卖，少说也够穷苦人家吃上三五年。
但比起纪姨娘住处来，却又着实差太多，待客坐桌椅都是掉漆，向里往往那床帐柜子，也皆半旧不新。
“这里没什好茶，二少爷您凑合着解解渴吧。”于姨娘像是要逃避什，急急忙忙地去寻茶叶罐子，可从小橱里翻出来却拿不稳，眼看着就要打翻，就在这时幸好被另双细瘦白净手，接住。
“你不必着急，且慢慢来就是。”汪峦将茶叶罐轻轻地放到桌子上，他虽然未笑，但那双眼眸只是望，便好似望进于姨娘心里，让她渐渐平静下来。
温热水流淌入许久未曾用过茶壶中，浸泡着陈年旧茶，氤氲而出水汽中，几乎闻不到什茶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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