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疯狂,嘲讽,不甘……久久压抑痛苦。
汪峦捂住唇,用力咳嗽几下,才让自己能够坚持发出声音,他反问向祁望祥:“那你又为什要这样做?”
祁望祥似乎对汪峦问题,也起兴趣,垂眸沉思片刻,才重新笑着迎上汪峦目光:“也许,只是因为想吧。”
“想要杀他们,所以就动手。”
他仿若带着最为纯粹残忍,说着最为嗜血玩笑。
汪峦还是在看着他,雀鸟似眼眸中,映着祁望祥背影,他向如茜迈出步子,似乎想要安慰被吓到姐姐。
“还不够吗?”可就在他脚步落下那刻,汪峦忽然毫无征兆地,开口问道。
他声音极淡,仿佛不带任何感情,几乎让祁望祥以为,此刻站在他身后人,是祁沉笙。
可那确乎就是汪峦,他发出每个音节,都带着难以掩饰脆弱,夹杂如同透支生命咳喘。
“汪先生在说什?”祁望祥步子,到底还是落下去,他微微侧身,用眼睛余光,看向汪峦。
汪峦手,死死地握住粗糙木栏,指间绛色戒指几乎要灼得他生疼。
如茜睁大眼睛,她伸出手仍是拥抱姿势,久久无法收回。而祁暮耀,就倒在她面前,颈间伤口涌出大片鲜血,染红她裙角。
“啊--”如茜发疯似抱住自己头,向后跌坐在地,不住地蜷缩后退着。
汪峦却没有动,他用尽全身力气,去抵御膝上和胸口疼痛,不让自己也倒下。
就在这时,黑暗中又传来个惊慌无助声音:“二哥--二哥!”
“这不算是理由,”好在汪峦却并不害怕,他平静地摇摇头说道:“已经走到这步,你还不愿意说吗?”
祁望祥又笑笑,他用手捂住额头,又很快地放下来,如此极为不协调地重复几次后,才又说道:“其实……汪先生,更想知道,你是怎发现?”
“只是猜下,”比起祁望祥,汪峦显然要坦然得多,他尝试着拖着伤
“在问你,”汪峦又低低地咳几声,掩着唇手心中,已然染上血迹,但他却似毫不在意地擦去:“这样,还不够吗?”
如茜抬头,茫然地看着眼前两人,祁望祥犹豫半晌后,还是决定不再理汪峦,而是继续向她走去。
“停下吧。”汪峦再次开口,用手撑着木棍,也向他走步。
正当他以为,祁望祥还是不会回应时,对方却用最为无辜地语气问道:“为什要停下?”
他回过身来,看向仿佛即刻就要倒下汪峦,眉眼间依旧是病脆弱无力模样,但目光中流淌过不样神色。
汪峦稍稍回头,片刻后他就看到同样满身是伤祁望祥,蹒跚着步子,扑到祁暮耀尸体边,埋首痛哭起来。
他哭声,响彻整片黑暗,就连被吓得失心如茜,也如有所感抬起头,双眼无神地流下眼泪。
可汪峦却什都没有说,什都没有做,只是继续支撑着站在原地,望着祁望祥因哭泣而颤抖背影。
暗金色碎羽,映在他眼眸中,无声地流逝着。
漫长时间过后,祁望祥哭声,才终于渐渐停息。他双手撑在血泊中,想要以此起身,却又踉跄着跌下,直到再次尝试,才勉强站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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