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先它还是向着教堂之后,墓园方向飞去,但刚刚看到那外围荆棘丛时,它却又调转身子,飞往另外侧。
那似乎是片没有人打理小树林,从外面看似乎大多是梧桐树,但祁沉笙扶着汪峦走进去后,却发现里面夹杂着不少,叶片深红无名灌木与藤蔓,它们叶子早已随着秋风而落,在地上铺着厚厚层。
金丝雀就在其间穿梭着,它似乎也因着距生前时日久远,有些辨别不出方向,祁沉笙到底不放心,便又放出早已按捺不住苍鹰,陪在它身边。
就这样,他们
“沉笙?”汪峦还沉浸在金丝雀化为人形光芒中,时有些反应不过来,而他手则已经被祁沉笙紧紧握住。
“伊恩是吧?”祁沉笙则是毫不心虚地,不止握住汪峦手,还站在他身后,将他整个人半拢在身前,而后才继续与那少年说道:“你还记得多少自己生前事?”
提到这个,伊恩神情显得更为困惑,他思索着摇摇头,似乎什都说不出来。
汪峦见状,心思转,用着没被祁沉笙握住那只手,将相册上照片推给他看:“再看看这个,能想起什来吗?”
伊恩目光瞬间凝住,他缓缓地将手放到相片上,先是抚过那架木质钢琴,而后又看向钢琴边英俊神父,可指尖却并未落到那里。
汪峦还是下意识地认出,他应该就是那位希侬神父。
这个答案很快也在莱娜那里,得到印证:“这确实是希侬神父,教堂中还有很多他相片,不会认错。”
汪峦听着莱娜话,却并没有抬起头来,因为他目光很快就被相片上,另个人所吸引。
那是个个子矮矮少年,看上去应当不会超过十六岁,他似乎有些羞怯,站在台木质钢琴后面,只露出半张脸。
明明只是这样模糊画面,却让汪峦锁骨下纹身,灼烫得仿佛要烧起来,他抬手想要捂住,可流金碎光却从他指缝间溢出,在房间中徘徊飘荡,最后终于在照片边地面上,凝聚起来,渐渐形成比以往几次,都要清晰少年。
“……想去个地方,可以吗?。”
他抬起头来,看向汪峦,说出自己请求。
“当然。”汪峦没有理由拒绝这个,祁沉笙随即也把他扶起来。
三人走前,还不忘叮嘱莱娜,去试着在修女间打听下,当年在伊恩身上发生过事。
由于笼罩着流金光芒伊恩,在教堂昏暗走廊中,实在太过显眼,祁沉笙手杖轻轻敲地面,他便又化作金丝雀模样,挥动着翅膀飞翔起来。
他并非是国人,有着苍白皮肤与金色发丝,紧闭双眼慢慢睁开,露出浅绿色眼眸,身上穿着干净白色睡袍,整个人被笼在灿金光中,仿若初日映照着朝露。
“该怎称呼你?”兴许是因为彼此之间联系,汪峦对着这少年,有种说不出亲切感,并向他伸出手。
可那金丝雀化作少年,却似乎并未全然恢复神智,怔怔地望着汪峦,半晌后才开口,用着极为纯澈声音说道:“伊恩……”
他顿顿,又试着用中文说道:“他们叫……伊恩。”
说着,他便也将手伸向汪峦,可就在两人指尖将要碰触上刹那,汪峦手却被祁沉笙拉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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