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他选择翻动日记,继续找寻起可能与此有关记载。在那之后,大约两年时间里,伊恩将自己感情,深深地埋藏在心底。
他以此痛苦,又以此欢乐,他享受着每次与那位神父接触,却又清醒地认识到,对方对他完全是长辈慈爱,根本没有任何暧昧可能。
同时他也提到,随着他们这批孤儿成长,那位神父开始有意引导他们,去接触教堂外环境。
可惜,也许正是因此,才真正成为伊恩不幸开端。在日记最后几页中
汪峦看着日记本,轻轻叹口气,祁沉笙随即将手搭在他肩膀上,像是在无声地安慰着。
伊恩就站在他们面前,也垂着头看着自己昔日留下字迹,虽然他始终什都没有说,但始终萦绕在他周身,那淡淡流金碎光却飘逸着淌动起来。
仿若融融阳光般,在交缠藤蔓间,渐渐地洒下光,照亮那早已腐朽殆尽钢琴“老皮”,而后在它身边,凝出站坐两个身影。
残缺琴键再无法发出声音,可古朴圣洁乐声,却好似也跨越时间,在这铺满落叶树坑中回荡起来。
汪峦手中捧着日记本,目光却直停留在钢琴边人影身上。
汪峦翻开那本日记,时间线大约是在七八年前,他很快就找到当时在楼梯台阶上,看着少年伊恩写下那页,然后往下读起来。
“路德找来本书,问那是从哪里来,他告诉是从修女嬷嬷哪里偷来。天呐,他为什要这样做,劝他在被发现之前,快些还回去,可他却笑着大声读起来。”
“Thelove,issamewiththecoal……letitwilfully,thatmustscorchaheart!”[1]
“不得不承认,这些句子写得是那样真切,每当想起那个人时,心真是像是在烧灼。”
汪峦指尖,划过那已经变淡钢笔字迹,他读懂上面句子,也读懂少年青涩却又灼热暗恋。
那个坐着少年,应当就是伊恩,尽管看不清他神情,但汪峦却能够感知到,他此刻心中压抑雀跃与纠结。
他边弹着琴,边时时抬起头,望向那个站在他身边神父。而神父却垂眸看着他,像是在温柔鼓励,又像是为他天赋而欣喜。
乐曲声音渐渐远去,那流金凝成虚影也开始弥散,少年伊恩久久地望着那里,苍鹰从祁沉笙手杖上飞起,嗥鸣着挥散最后幻象。
少年伊恩这时,才缓缓地收回目光,低声对汪峦说道:“们继续看下去吧……”
汪峦点点头,他与金丝雀之间联系,让他能够感应到伊恩此刻心绪,脆弱却又不希望得到别人怜惜安慰。
之后又是几页略为平静日常,直到伊恩再次提到“那个人”。
“他今天又教给首曲子,他站在身边,手指便不由自主地弹奏起来,他是那样高兴,感谢着上帝赠予这样天赋……可天知道当他在赞美上帝时,却只想赞美他。
愿上帝宽恕。
可上帝又怎会宽恕这样。
P.s.老皮有些旧,弹出来声音也没那好听,他们说过些日子就会将它换点,可想要留下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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