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羿根本就没来得及跟她交谈,女人笑下,手腕转,突然将手里酒碗顺手向下掷去。
酒碗下坠势如破竹,这是杀招,顾羿连句话都没说,情急之下急速下潜,他退得快,那酒碗更快。顾羿大愕,此时他已经退到五层,那酒碗仍然紧追不舍,咬牙,右手攀住五层塔沿,酒碗狠狠撞上他右肩,这酒碗可能有千斤重,砰地声脆响,酒碗砸下来之后手麻,碎瓷片四溅险些割裂顾羿脸,顾羿如同只被射中麻雀样迅速坠落。
太紧急,连调整姿势都做不到,顾羿练轻功这久头次出现这种情况,像只被扔下来猫,来不及调整自己姿势,落地时右腿已经伤。他捂住自己右肩抬头仰望,看到女人正倚着窗沿朝自己笑,像是只艳鬼,顾羿对她来说比只苍蝇好不到哪里去。
正玄山上为什有女人?
“有贼!”那两个道童听到声音反应过来。
个打瞌睡小道童。
顾羿绕到文渊阁背面,跃而上,脚尖踩上塔身,正要借力,却不曾想到这铁塔不知道什材质做,光滑得像是抹油,根本无处着力。顾羿整个人都无可控制得往下坠去,他脚底像是长猫垫,脚悄声无息地着地,才没有惊动守阁奴。只是这个金鸡独立姿势让他险些闪着腰。
这铁塔光不溜秋宛如块冰,纵使轻功再好也上不去。
正当他发愁时,忽瞥到每层都配着圈红彤彤圆灯笼,心生计。他脚踩上旁边树干,纵身跃,人已经稳稳地踩在灯笼上。这灯笼不过巴掌大,却足够顾羿借劲儿。他整个人像是没有重量似得,拴着灯笼细绳连颤都没颤。
顾羿上去之后惊身汗,刚刚那个动作,倘若他没踩着这小灯笼,从这高地方再摔下去可就做不到“润物细无声”。
顾羿眼看着道童越来越近,咬咬牙,原路返回,可是道童喊叫声像是个暗号,越来越多灯笼亮起,时间都是抓贼声。原路返回已经不可能,四周灯火通明,半夜正玄山已经越来越多人被惊醒。
周祁寝室在莲花峰,他是皇家子弟,莲花峰距离文渊阁最近,他本来已经睡下,突然被阵哄闹声惊醒,“怎?”
伴读说:“好像文渊阁进贼?去瞧瞧。”
周祁刚点点头,伴读走,里面就剩下他个人。他刚想掀开被子下床也去看看,就感觉后颈凉,有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,“借躲躲。”
周祁在铜镜倒映下看到个黑衣蒙面人,他手里有把泛着寒光匕
顾羿故技重施,口气上九层,脚刚踩在九层灯笼上就看见唯亮起窗前站着个人,顾羿跃起时刚好跟她四目交接。对别人来说这瞥只是瞬,但对顾羿来说,纵跃间足够看清很多东西。
那是个女人。
女人穿着件男人道袍,有点宽大,袖子松松挽着,如此朴素道袍难以掩饰她艳丽,她生着张惨白脸,双瞳极黑。最引人注目是她眉间烙着红色印记,如同枣核,鲜红到急欲滴血地步,看着如同鬼魅。
此时她正端着只酒碗,可能本来正在对月共饮,眯眼看着顾羿窜上来,是个十五岁毛头小子,现在年轻人,连找死都别有花样。
“哪儿来小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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