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南川在床下捡着顾玉琢薄毛衫,步迈过去,不由分说把人拽起来,在二百五迷迷糊糊中把脑袋给他套上。
厉扬简单明,单腿往床上跪,直接拿被子把许尧臣缠圈,托着他后脑勺给垫个枕头。
床上两个也不是死猪,这折腾,同时睁眼——眼万年。
不能说是平地声雷,只能说是平地没半条命。
顾玉琢祭出他新得口头禅“卧槽”,许尧臣暗自附和声,然后就听陆南川问:“艹谁?”
两人前后脚迈进客厅,又前后脚顿住——
茶几上、地毯上片狼藉,啤酒罐和竹签彼此相拥,难舍难分,薯片开七八袋,水果干犹如天女散花,在夹缝给这乱局铺些点缀。
眼看去,整个场面活像被十条狗上蹿下跳地祸祸过,是个十分合格狗窝。
陆南川时表情失控,转过头问厉扬:“他们到底干什?”
“要不是你给来道晴天霹雳,这会儿已经在公司当牛做马。”相较之下,厉扬倒是很松弛,“与其在这猜,不如进去问问。怎,不敢吗?”
陆南川是股轻易不和杂七杂八人物为伍清流,据传甭管是粉丝还是对家都没能挖出他是从哪颗石头里蹦出来神人,来历成谜。但圈子里传言向不可靠,话传到厉扬耳朵里,他压根没当回事,听听就算。
所以当他在家门口看见陆南川时,反倒起几分好奇——这种人,到底是怎让顾玉琢给搞个五迷三道?
“开门吧。”原本靠在门侧陆南川站直,指门锁,半点没客气。
厉扬打量他眼,过去验指纹时候问:“到多久?”
陆南川低头看表,“三十二分钟零五十七秒。恕直言,你司机车速有点慢。”
二百五傻眼,晓得这不是白日发梦,而是活生生陆南川到眼前。尚未清醒脑子犹如生锈老机器,什也思考不出来。顾玉琢傻愣着,心说搞什飞机,他为啥来?那岂不是要,bao露?脸要往哪搁?姓许会不会笑成蛆?
然而心里嘀咕套,嘴上又是另套,他裹着毛衣扭扭,睡眼惺忪地问:“陆老师,有点扎,里面还有件打底短袖在哪呢?”
陆南川额角青筋都要蹦出三尺高,“短袖都脱,你扒挺彻底啊。”
许尧臣旁边听着,心说傻逼,紧接着
“没想到大名鼎鼎厉总也是把刻薄外人好手。”
厉扬抬腿跟上他,“谬赞。”
卧室里,暖风开着,热乎乎。床上两位,个干脆打赤膊,就剩条裤子套着,另个睡得自由奔放,头横在对方大腿上,哈喇子都要流下来。
床上被子让两人绞成抹布片,卷半在许尧臣肚子上。
站在床前两位不由地跟对方交换个眼神,并在这眼里达成奇异默契——
——七八点钟,正碰上早高峰,开个飞碟也得堵。但这种话跟不知人间疾苦小仙男说不来,厉扬懒得跟他废话。
门开,厉扬侧身,“请吧。”
陆南川两手插着口袋,微颔首,进门。他教养好,站在玄关并不四下打量,只是问厉扬,是否要换拖鞋。
厉扬觉得有意思,这个人,身上居然还能沾点烟火气。
“不用。”他道,“主卧在右手边,直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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