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东西还健在呢,”陈妙妙见他愣神,也注意到那沉甸甸玩意儿,“都没用过吧,看这边角新跟刚买样。”
真够没话找话,许尧臣仰躺回沙发上,“你俩还有事儿没,没事回去吧。”
要轰人啊,陈妙妙说他好心当驴肝肺,转念琢磨,约莫是精神不在,懒得应酬。他起身在许尧臣头上呼噜把,“听爹话,去洗个澡,你真臭,不信你闻手,股馊味儿。臣啊,抓紧把精神养起来,听见没?那综艺后天就录,收拾出个人样,甭让贱人们看笑话。”
许尧臣下巴往下点,蔫头巴脑,“知道。”
刘铮手脚快,里外收拾得利利索索,粥和点心给放蒸箱温着。临走,陈妙妙挺不安心,把许尧臣手机充上电,音量调到顶格,这才带着刘铮撤。
“你跟手机相面呢?”许尧臣喝碗热乎汤面,回魂,问陈妙妙。
“厉总上哪去?前阵子不成天在澜庭住着。”
“出差吧,”许尧臣艰难地扒拉着他浆糊样脑子,“去上海。”
厉扬从当天大早走就没回来,后来在许尧臣半死不活时候来通电话,说他要去趟上海接个人,去两天。
什人重要到非得狗皇帝去接,许尧臣没立场问,当时烧得迷迷糊糊,脑子里也上不那根弦。
除几张健身房、小花园照片,啥也没有。”手机上开个图文并茂长图,陈妙妙往下滑,给许尧臣看,“说真,他哪怕拍着你个背影,那也算事,现在这什狗屁。”
许尧臣没兴趣,网络上狂欢就是这样,茬又茬,无形刀伤把人扎得遍体鳞伤。他咬口苹果,嘴里几乎尝不出味来。
“有影响吗?”他问。
陈妙妙知道他指什,“已经签下来都表态,挺你。没签,有在观望——基本没影响。怕啥,爹还能连点钱都赔不起?”
许尧臣看他会儿,“你突然有点伟岸。”
许尧臣在沙发上蜷会儿,想想,给崔强打个电话。
“哥。”
目光往下落,点在盛着虾壳烟灰缸上。
这烟灰缸是他有年出国扛回来。当时在间小店里碰上,立刻就喜欢,现在想,兴许是鬼迷心窍。
它底座是圈淡金色缠枝玫瑰,角上蹲着只黑白珐琅小狗,厚重奥地利水晶托在上面,凉丝丝,没什活气。
后来这玩意儿摆到屋里,他几乎没碰过,倒是厉扬偶尔用。于是许尧臣就不喜欢,觉得难看。
没想到还有能用上天,可见天底下没有白花钱。
摸着心窝讲,陈妙妙近几天也煎熬得不行,头发都掉大把,但他这种熬,对比着当事人,全不是回事儿。以他立场,随时能抽身,可许尧臣走不,这些脏污是抹在他脸面上,天擦不掉,就天让人戳脊梁骨。
混这个圈人都得早有觉悟,不能把舆论风评当真,否则个个得进精神病院躺躺。但任凭谁多没心没肺,也不可能滴都泼不进。
这不,连姓许也病倒。
多话陈妙妙没法讲,只能偷摸跟吴曈说声,许尧臣病,挺严重。上回开补药好使,他下周要上镜,半直播形式,能不能劳驾给个地址,叫人去买。
等十多分钟,吴曈兴许正忙得脚打后脑勺,没顾上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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