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春楼时没反应过来,“谁?”
长久沉默,厉扬没解释。白春楼蓦地明白,眼睛也跟着亮起来,“真吗?他在哪里?”
他可是帮着在大洋彼岸找过许多年,却始终音讯全无,活生生个人,就那样没入人群,凭空消失样。
厉扬像是陷入种不能自拔情绪,他没有看白春楼,只是出神地盯着前面头枕上暗绣,“你知道,个人从十多岁成长到二十多岁,骨骼是会发生变化。乃至皮肤,眉形,包括脸上那些细小痣,”他在眼窝和鼻尖点点,“在这方面常识缺乏,脑海里方程总是他十四五岁模样,而愚蠢地忘记他也会长大。循着错误轨迹找下去,倘若命运要惩罚,恐怕会错过他生。”
窗外,天擦黑,只余下道泛着灰红压在天际线上。余晖抹过楼宇玻璃幕墙,留下些许光亮痕迹。
同时间,机场高速堵得像锅粘稠粥,厉扬挂断个电话,转头看旁边风尘仆仆归来合伙人,“从下飞机,你已经盯半个多小时,是脸上开花是怎着?”
白春楼耸肩,“你看上去,”他手指在脸庞划圈,“非常糟糕。”
“连轴转三天,又不是铁人,咖啡灌几大壶,脸渍出酱油色。”厉扬手背蹭蹭下巴颏胡茬,想起前阵子遭人嫌弃情形,敲敲前面副驾,“吴曈,剃须刀给。”
“不,厉扬,们初创励诚时,你连续工作十几天也是样帅气,从不萎靡,”白春楼这些日子中文突飞猛进,据他说,是太太烦得不行,为他恶补番,“现在不是身体疲惫,是这里,”他拍拍胸口,“你被事情困住。”
“哎,弟弟,你要不来电话都以为你要把给忘。”崔强还是吊儿郎当腔调,“你好吃好喝叫哥在这儿等,都三四天,咱等啥时候啊?”
“不急,”许尧臣说,“等方浒上门。”
“咋,真准备拿钱事?”
“钱?没有,只能给命。”他玩笑句,“人没走到悬崖边,就总以为有退路。”他解方浒,这无底洞不管扔多少钱进去都填不平,“这样,放消息给债主,让他们过来见方浒,给点好处,借他们手逼他下。”
崔强没弄明白,“干啥?”
这话换来厉扬个苦笑:“如果不是被困住,老关哪能叫你回来坐镇。”
“你指网络上谣言?”白春楼摆手,否认,“不是它,在登机时,舆论热度就已经下去。”
他叹声,向挺拔脊梁弯下去,顺着力靠在椅背上,疲惫极。
手机在他手里转出花,和当年转笔个德性。
厉扬打算向老友吐露实话,可又找不到合适措辞,最终,只得先讲结论:“可能找到他。”
许尧臣伸伸腿,摊平,“记得这老王八身上背还有事吧?干脆送他个大礼包,劳永逸。”
“也不是不行,”崔强咂摸着,语速慢下来,“这回你要‘钓鱼执法’成,保管他进去‘舒坦’几年,出来连个屁也不敢呲。”
“就这意思。”
崔强道:“咱虽是这规划,可你也别掉以轻心,他要狗急跳墙,真不定防得住。等那边人来,就得二十四小时盯着。”
许尧臣点头,这些事他只能听崔强,“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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