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……说?”方浒搂着钱箱子,鼻子尖往缝隙里使劲地嗅,“真香,这味道——嘿,当初可就是为这阿堵物,
“老方啊,你当在后头死是不是?”崔强迈着方块步跺过来,打断厉扬,“你有病吧?你要敲诈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这把老骨头有几两重不是。听说你那双爪子可是暂时存你手腕子上——怎,还准备寄存点其他零件?”
方浒才不怵他,狠狠白他眼——讲道义人,干不出真缺德事。老东西那双贼溜溜眼盯着他,“你个坏东西,真以为怕你?”又转头冲厉扬,“许尧臣过去糟烂事,你只能从这知道,他?”指着崔强,“个字都不会同你讲。”
厉扬扫眼崔强,“开价吧。”
“五百万,”方浒粗黑眉挑起来,背也打直,“跟许尧臣也是开这价,可惜,小子不讲信用。老子同他说,拿不着钱,就都给他抖搂出去,保管叫他身败名裂。”
崔强立时啐他口,“哟,那们怎知道拿钱就不抖搂?老家伙,你在成锦可是出名无赖,说出来话,比苍蝇屎还不值钱。”
根烟过来,叫他声,才回神。他偷瞧厉扬眼,又瞥着四周围凶神恶煞“打手”,脑子飞转,却时什都转不出来,没主意。
烟灰弹在地上,登时碎。厉扬招呼他,“这儿吵得很,那边聊吧。”
钟老三早让胡麻子挨揍动静给吓懵。他躲在边,钢管也不要,腰杆也不敢挺,瑟缩在次性餐盒旁,动也不敢动。
见方浒过来,他小心翼翼撩起眼皮,刚要跟对方嘀咕,冷不丁瞄见厉扬,吓得抖,立马闭嘴,头垂下去,盯着自个儿脚尖。
“可是他表叔啊,论起来,那咱不都是家子?”方浒凑在后面讨好地笑,“你说你,有话好说,咋还动上手。”
“没听过句话,拿人钱财替人消灾。钱到手,自然是会管妥这张嘴。”方浒上下观察着厉扬,“区区五百万对你来说……那是毛毛雨吧?”
他话音落地,没半分钟,吴曈拖着俩大箱子来。
“五百万,分不少,”厉扬上前欺近步,“个字个字,原原本本讲给听。”
钱到,方浒那张老脸立刻就笑歪,连带着边钟老三都惊得合不上下巴。钟老三松口气,咂摸着老方到底是有本事,三两下就把钱弄到手。他心思转,立刻就想跟方浒分钱,可还没等他拍着酸麻腿站起来,就被旁人高马大小伙子提溜起来扥走。和趴地上胡麻子扔到堆,兄弟团聚。
于是,在场除崔强,都站远。
厉扬:“你姓方,他姓许,二位这可真是表三千里。”
“不不,”方浒摇手,自己低头把烟点,“这按说表亲嘛,跟爹姓,他跟他爹姓,本就是不样。可们情况特殊,跟老娘姓方,但这许尧臣……他情况还得复杂些。”
“怎讲?”厉扬从烟盒里弹出颗烟,咬上,没点。
“那不能说,这地方人多口杂。”方浒手里塑料打火机燃起小火苗,往他跟前凑,“这里头事儿多着呐,要真撂,怕你也不敢要他。为大侄子,哪能随便说。”
厉扬喷口烟,白蒙蒙,道:“你开个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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