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都这说,许尧臣要再嘀咕便显得很不坦荡,于是像比着谁更纯点,许尧臣愣是没眨眼地帮着他扒光。
浴缸里蓄着热水,水汽氤氲,镜子上浮层雾,将贴近两人模糊。
许尧臣裹得严实,生怕露出多余寸皮肉就不纯似,将毛衫领子拢得高高。
热气熏得人脸上躁得慌。
许尧臣支棱着双爪子,说你转过来,给你洗头。
拆半个小时,左边堆张嘴纸盒,右边堆莫名其妙鸡零狗碎。
厉扬拿起包裙带菜,正反看看,纳罕道:“你是打算下厨?”
“裙带菜牛肉汤,没喝过吗?”亮堂堂灯光下,许尧臣也觉得自己当时是犯病,却嘴硬,“你不会做就让阿姨帮着煮。”
厉扬放过裙带菜,目光又往前扫,“个人,十大包卷纸,打算让用到明年去?”他那条好腿指前方“山脉”,“四十八包洗脸巾。宝,哥哥活得挺糙,不用那东西。”又看眼旁边沙发垫上,“三十来双袜子,让炖着吃?”
“爱要不要,”许尧臣突然就脸皮薄,先把那套彩虹洗菜盆抢过来,又把茶几上游戏机往新买脏衣筐里塞,“不要拿走。”
时候山样堆在门口,于是问:“都半个多月,你没回澜庭?”
厉扬眉挑,“查岗吗?”
“查屁。”许尧臣弯腰要拉他,“你右腿别使劲,左腿用力。”
厉扬回头看他眼,比划道:“你这支棱着两条胳膊能把拽起来?拉不住你再把尾巴骨摔折。”
“你怎那事儿啊……”许尧臣没辙,只好从后搂住他腰,托着把他撑起来,等人站稳,急忙要撒手,却没能撒开。
厉扬不错眼地端详他,看他是瘦是胖,末,湿漉漉手指往他领子上勾,“不认识人跟前倒放得开,在这儿却抠搜得很。”
细绒领子上沾水珠,脖颈温热皮肤也湿。
讨嫌手又带起泼水,将前襟弄得乱做团。许尧臣垂着眼看始作俑者,对方却坦然道:“捂层又层,也不嫌热。”
“也不是不能脱,”许尧臣那只带
“要要要,”厉扬看把人惹急,忙探身过来,把他游戏机抢,“都要,可稀罕,行不行?”
许尧臣不跟他掰扯,把洗菜盆往茶几上放,就要走人,“看你也没大事,早点休息吧。诶,别送,垃圾带走,你静养,别再摔着你金贵腿。”
“等等,”厉扬却横出条胳膊,拦住他去路,“得洗个澡,自己洗弄不好要摔。你送佛送到西,帮洗完再走。”
许尧臣不答应,“凭什……”
“凭你个小没良心拿当两年挡箭牌,如今收你点利息,没占你便宜。”厉扬扯着他站起来,“单纯就洗个澡,别想歪。”
厉扬摁着他,“跑什,扶去沙发上坐着。”
不得已,总不能再把他摔下,只好脸苦相把他安置在沙发上。
“没空去物业取,攒几十个,物业烦,今儿把这堆送上来。”厉扬搬着他破腿搬到沙发上,问许尧臣,“都买什?”
“忘,”他小混蛋目光在快递堆上转大圈,“拆吗?”
于是,三十九个快递,两人个残,个饥肠辘辘,开始埋头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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