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幸网约车不难等，许尧臣走到小区门口等
五分钟，就约上专车。他把脸包得像要去杀人越货
样，司机从后视镜里瞄他眼，又瞄他眼，上机场高速之后把车开得飞快，碰上拥堵路段也能“见缝插针”，充分展示名老司机
职业技能。
奇迹般，个小时不到，许尧臣就到澜庭大门外。
司机师傅来去匆匆，待他刚合上车门，便绝尘而去，只留给他线尾灯。
有阵子没见面，可事态紧急，容不得许尧臣去细盘内心那些琐碎情绪。他上到十二层，开门进去，哪料刚进门，就险些让地上大小纸箱绊个狗吃屎。
等站稳，他打眼瞧，才发现厉扬摔位置确实挺寸——他正摔在堆快递盒中间，四下哪哪都不挨，想借个力站起来都借不着。
这
折腾，就过晚饭点儿，等他五脏庙里念起经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。
煮面，并不是多想煮。叫外卖，这贫瘠地方什也叫不来。他在沙发上瘫片刻，想着要不就叫个车去市里吃，打打牙祭。
正琢磨着，手机响。
接通，他憋着没吱声，等厉扬发话，却听那边先“嘶”声，才艰难道：“来澜庭帮
下，方才摔跤，腿不太行。”
“摔？”许尧臣方才惫懒下就没，倏地从沙发上弹起来，抓起大羽绒就往外跑，“打120呐！跟你隔半座城，指望能飞过去吗？”
租房。
下车时，邹阿立扭头喊许尧臣：“妙妙让你趁这两天休息去买辆车，说住这儿出门不方便——是叔陪你去还是铮子陪你？”
许尧臣觉得陈妙妙年龄上去，真像个老妈子，他摆手，“您歇着，让铮子也缓缓，自己去。”
他住这位置别不说，距离那撮卖车是真近，扫个共享单车都能两个轮子滚过去。
邹阿立和刘铮帮他把行李取下来，刘铮问要不要去给他弄口吃，许尧臣拽着箱子拒绝，要自己回去煮包面。
“来？”厉扬仰面躺着，怪狼狈，“来拉把。”
许尧臣上下打量他，看着还行，能喘气能说话，不算严重。他过去拽厉扬胳膊，“你可真能耐，这阵仗，转行发快递？”
厉扬把着他手臂，借力坐起来，“有脸说，小混蛋，不是你寄吗？”
许尧臣愣，旋即想起来——确实是他干，元旦时候发疯。可也不应该这
“用不着120，就是摔倒起不来，”厉扬说，“你过来搭把手。”
许尧臣拉上门，等不及电梯，跑着下楼，问：“你吴总管呢？”
“出差，”厉扬缓口气，像是痛得厉害，“先不说，得抻会儿，疼。”
许尧臣是服他，琢磨着等他从这偏远地区过去，狗皇帝怕是也晾成人干。
可要不看眼，颗心又实实在在地悬着。
他煮方便面是能煮，这刘铮也知道，倒不怕他把房子点。
进门，地暖烘着屋里空气，又干又热。许尧臣把帽子围巾摘下来，在他临时地盘上转半圈，觉得暖是暖，却挺冷清，没意思。
摸出来手机，平时挺殷勤人却点动静都没，明知他回来，连问也没问句。
扔下手机，许尧臣开始收拾行李。
——下次出远门不知道什时候，该洗该整得翻出来归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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