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汗淋漓后,许尧臣累得睁不开眼,听着厉扬问他话,却张不开嘴,也不知道狗皇帝嘀咕什,他头歪便进入黑甜乡。
睡到日上三竿,许尧臣才意识回笼,这清醒,不得,四肢百骸都像被砸碎重塑样,哪哪都不得劲。
股热气喷在他后颈上,许尧臣扭头,见厉扬正睡得沉,下巴上胡茬挺不客气地冒小层。
副吃饱喝足餍足样儿,烦人。
许尧臣转回去,时没动弹——前夜鬼迷心窍,放纵得过,还没想好怎面对面才合适。
许尧臣撑着手臂坐起来,和厉扬十指勾连,与他视线黏答答地相互胶着。
他胸口有道很短疤,小时候挨打不知道躲,结痂之后也没彻底好,留下块凸起痕迹。
厉扬托着他,亲吻他陈年旧伤,有些痒又有些麻。轻而缓地辗转,牙齿碰在薄薄层皮上,顶着那块经年留下痕迹,时重时轻地碾压。
厉扬手沿着脊梁骨点点地、让指尖刮过去,又让许尧臣不由地战栗着。
许尧臣在他故意磋磨下,几乎撑不住,他曲着手肘伏低,在厉扬耳畔小声地、絮絮地说着话,像是乖巧模样。
许尧臣支着手臂坐在浴缸边,冷静地看着,又开热水,让水温高些。他眼里蕴着水汽,很亮,仔细地看自己手掌,那些杂乱掌纹……表情纯得像块素色绢。
可纯白也是能叫人生出额外想法。
耳廓和耳垂上过电样擦过什,许尧臣侧着颈子要躲,却没躲开。冷不丁地,他嘴唇被触碰,点点地湿润,许尧臣如同块细腻果子,被贪婪坏人拿捏,点点啃噬。
厉扬吻他,蛊惑他,叫着宝啊,乖点,别躲得那远。
许尧臣在蒸腾热气里逐渐缺氧,濒死鱼样,手肘滑,落进水里,衣服都湿透。
愣半晌,他小心地掀开被子,扛着直蹿脑门酸痛,往前滚蹭,爬起来跑衣帽间翻衣服去。
他穿来身已经在地板上抹布样成团,无力回天,只得借
他眼窝红,包着丝水光,扔掉乖,变成不顾切小野兽。那瞬,撕裂疼让他终于摔在真实里。从过去到现在,他们痛与欢愉是两人共通。
杂糅十年思念酿出不样果实,珍而重之,让这番痴缠带上不要命疯狂。
许尧臣腰被紧掐着,他失神地望着片虚空,回忆在这时候袭来,喜怒哀乐,如同幕戏剧在脑中上演。
他在厉扬掌控下在云端起伏,让他脑子里绷住弦“啪”下断开,旋即,他无声地叫“哥哥”,小颗泪珠坠下来,砸在人心窝里。
他们相互紧贴着,裹在暖呼呼鹅绒被里,时都没能说出话来,半晌,待情绪卷过去,只剩下些相濡以沫情意。
换下滴水毛衫,只留件月白短袖聊胜于无地贴在身上,看上去有些可怜样子。
厉扬把着他腰,用力撑住浴缸边沿儿,同他不舍地亲吻着,离开那被搅乱池水。
如同蛰伏猎人,既然抓住猎物,又哪有放开道理。
从浴室到卧房,他们留下串错乱脚印。
两个人同时摔在那片柔软棉被上,淌下来水珠洇湿被单,显出深色轮廓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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