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境最后止于顾砚被人从背后刀毙命,他抓着捅进自己身体里刀子,扭过看,落进他眼里是他曾经最为喜欢最为熟悉张脸。
“为、为什?”梦里他嘶哑着声音质问对方。
殷红鲜血不断从伤口流出来,两个人都被大片大片红裹挟着,触目所及皆是刺目红。
顾砚能感觉到自己生命在飞速流逝,他很累也很困,但心里不甘和怨愤支撑着他、不许他就此倒下。
“为什啊,沈栖——”
“没事,只要对方不介意就成。”
张校长脸色肉眼可见放松下来:“好好好,那就好,多谢顾先生体谅!已经问过那位先生,他也说没问题!”
他走过去从旁边个柜橱里抱出床被子,扑在土炕上,乐呵呵道:“您说巧不巧,那位先生跟您是个城市过来!”
顾砚随口应道:“是,那真挺有缘。”
“是啊是啊,你们这些好心人啊,天南地北跑到们这个地方来,可不就都是缘分。”
椅歪七扭八,有好几个桌脚旁都垒着石块,大约是桌子摇晃不行,所以得拿石块固定桌子。
廊下电灯还是顾砚很小时候见过那种老式拉线电灯,能见度很低,他跟着老校长走到教室斜后方另个平房前,短短段路,已经崴四五次脚。
老校长从口袋里摸出串钥匙,将其中扇门打开,摸索着打亮房里灯:
“这是们给支教老师准备宿舍,条件不好,委屈您将就下。”
昏黄灯光下老校长神色看起来有些不太自然,语气中也满是歉意。
沈栖对着他笑笑,他脸上沾着从顾砚胸口流出来血,那笑容看起来残忍又漂亮:“因为恨你啊顾砚……”
刀柄用力捅向更深处,顾砚终于朝后重重地摔下去,眼睁睁看着沈栖越走越远,最后消失在那片血红之后。
“不、不要!”醒来时满头满脑都是冷汗,顾砚靠在身后墙壁上,大口大口喘着气。
是梦啊。
顾砚有种劫后余生庆幸。但那片血红从梦里跟出来堵在他胸口
张校长脸上始终挂着笑,铺好被子,又随意说两句,他便没再多留,起身告辞:
“顾先生,那您先休息,那位先生大约要半夜或者凌晨才能到,您留心下,怕到时候有动静吓着您。”
顾砚把校长送到门边:“嗯,知道。”
房间里又闷又潮,顾砚这觉睡得并不踏实,始终处于种时睡时醒状态中,还做许多奇怪梦,跳崖、溺水、追杀、丧尸……
顾砚在梦里疲于奔命,睡着比没睡着还要累。
这个房间在背阴面,潮湿、不通风,又因为低矮缘故,显得十分憋闷,但顾砚本来也不是来享受,对这样安排自然不会有什异议。
而且他心知这大概已经是张校长能拿出来最好房间。
“不要紧,谢谢张校。”
张校长连连欸几声,然后说:“是这样顾先生,下午又有个先生说要过来,因为是临时,们没来得及安排,所以房间不太够,只能、只能安排您俩间,您看……”
所谓床就是个大土炕,两个人间就意味着要跟个陌生人挤“大通铺”,顾砚心里其实是有点不情愿,但他不愿意让张校长为难,只好笑笑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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