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,要不就削个苹果吧,有总比没有好,或许削开来是好,这苹果其实挺甜挺好吃,但是……会不会太磕碜,而且顾砚都已经看见,会不会误会是故意拿这些恶心他?
沈栖胳膊在茶几和沙发之间来来回回打着摆,时不时偷觑顾砚脸色,明明顾砚是客人,他是主人,但他看起来却比顾砚这个客人更拘谨、更不自在。
“你手怎?”在沈栖纠结万分时候,顾砚突然开口问道。
沈栖心下紧,下意识握住手腕,那截被顾砚摸过吻过几千上万次胳
他把拖鞋丢到地板上,换下脚上皮鞋,并不去看沈栖眼睛,语气很淡应下来:“也好。”
沈栖后背抵着玄关,没有血色双唇被紧抿着咬在齿间,他瞳孔微微涣散,紧接着很用力点下头:“好!”
除唐衍和顾砚,家里没招待过其他人,沈栖将人引到沙发上坐下,自己跑进厨房琢磨着要给人泡杯茶什,但翻箱倒柜找半天,只找到半袋桑叶茶,这还是两个月前唐衍带过来。
唐衍大概是怕他个人烂在家里,隔三差五就跑过找他吃吃小龙虾啃啃卤鸭爪。
沈栖虽然已经搬来这个新公寓快半年,但他对这里始终没什归宿感,也从没有准备要在这里招待朋友,没酒没茶没水果,唐衍为此嫌弃要死,后来每次过来都要自带些东西来,跟小鸟衔巢似。
,原本合身好看衣服套在他身上变得松松垮垮,完全撑不起来。
整个人从内到外透着灰败和狼狈,只有看向顾砚双眼睛里有喜悦漏出来。
顾砚踩实最后那级阶梯、站直身体,没什情绪说:“唐衍打不通你电话,让过来看看。”
沈栖眼眸闪闪,像是因为这个回答而有些失望,但很快又把这点失落掩下去,垂下眸小声解释说:
“嗯……手机没电,刚刚才充上电,让你们担心,抱歉。”
沈栖将袋子打开,抓点茶叶凑近鼻子闻闻,但这个味道本来就奇奇怪怪,闻也闻不出是否变质,他犹豫阵,到底没敢拿这个给顾砚喝,最后还是只倒杯开水。
两人于是各捧个玻璃杯,不言不语安静喝着。沈栖这会儿又高兴又紧张,拇指神经质摩挲着杯口,眼睛低垂着,目光却总是不经意掠到顾砚身上。
他暗自后悔之前没有听唐衍备好些吃喝,否则现在也不至于只能让顾砚喝杯白开水。
但除此之外他真就没有什可以拿出来招待人,除……茶几上两只放很久,表皮已经变得皱皱巴巴苹果。
如果没有记错话,这也是唐衍带过来。
说完又迅速掠顾砚眼,试探着问:“你要不要、进来喝杯水?”
像是怕遭到拒绝,说话间他已经让到边,弯腰从鞋柜里翻双新拖鞋出来,着急忙慌拆包装,朝顾砚递过去。
顾砚想说不用。他已经见着人,也确认过对方没缺胳膊少腿,其实完全可以向唐衍交代,但沈栖将拖鞋递过来时指尖碰到他手背,那两个指节泛着不正常热度,烫得顾砚下意识缩缩手指。
沈栖在发高烧。
烧得也实在太厉害。以至于顾砚无法心安理得装做不知道、没感觉,然后转身走人,任由对方烧晕在家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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