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近两百级阶梯,顾砚刚才就是这样级级往上爬,而他现在正在步步往下追,他们虽然走过同条路,但时间不对等、目地不对等,然后他们就……始终差那大截。
就像他好不容易追到楼下,却仍是慢点——顾砚留给他只有个车辟股。
“顾砚!”他不死心追上去,大声喊着顾砚名字,但顾砚那辆大奔已经拐个弯,朝大门开去,完全没注意到后面还有个人在追过来。
而且即便是看见,大奔或许也并不会多做停留。
“顾砚——”从他决定同顾砚分手那刻,他就已经留不住任何东西。
前两次他都没有勇气追上去,但这次他想试试。
想到这里,沈栖从地板上爬起来,重新套上睡衣,胡乱扣上几粒纽扣,跟着追出去。但他还是晚步,眼睁睁看着电梯在自己面前关闭、缓缓降落下去。
沈栖神经质拍着电梯开门键,奢望着这道铁门能重新被打开,但这当然是不可能,他拼命摁电梯键同时电梯已经从19楼降落到18楼、又到17楼、16楼……
不行。不能在这里干等着。电梯下去再上来再下去,来回三次时间顾砚肯定已经跑没影,不可能再让他追着人。
还有办法,肯定还有别办法。
他喉结用力滚滚,时间竟不敢去看地上那人眼睛,微微侧过脸,下意识动动腿。
出。柜。居然是因为出。柜。
在猜测沈栖那身伤来源时,顾砚脑子里荒唐转过许多个念头,他想是不是沈栖和那个什灵分手所以被找人教训,又想他是不是无意中得罪什人糟报复,他甚至想到是不是那天半夜下山遇到打劫……
但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真相会是这样。是因为沈栖同父母出柜。
“你知道们已经分手?”你图什啊。
“顾砚!”沈栖直追到小区门口,而那辆大奔已经汇入街道车流中,早已看不见任何踪迹。
“顾砚……”沈栖重复着喊这个名字,从前几千个
消防通道安全指示牌发出滴滴响声,在安静过道里显得尤为刺耳。
沈栖却猛然被惊醒——对,爬楼梯,还可以爬楼梯!他真是烧糊涂才会把这个忘得干干净净!
吧嗒。吧嗒。吧嗒。
沈栖疾步冲下楼梯,他发着高烧,还带着身伤,两天没怎吃东西,脚步踩下去都是虚,没爬几楼就扶着栏杆气喘吁吁,眼前黑阵白阵,这是要虚脱。
但沈栖只顿顿就继续往下跑,只要多走步,他就能离顾砚更近步。
沈栖却把他抱得更紧,几乎将自己半个身体重量都压在他那条腿上:“知道,知道,但是爱你啊顾砚,也想……”他已经哽咽说不出话,断断续续哭诉道,“也想让你再、再爱次……”
迟来深情比草贱。顾砚闭闭眼,很轻地嗤笑声,而后使个巧劲,把压在自己腿上人绊到边:
“没可能,沈栖,们都往前走吧。”
铁门被重重甩上。已经不是第次,他已经不是第次看着顾砚在他面前甩上门,然后头也不回大步离开。
沈栖以为自己颗心早就铜墙铁壁刀枪不入,但其实不是,它还是会疼会难过会难以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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