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砚对他其他事并不关心,他蹲下来,迎上沈栖近似哀求目光,又拿指腹摁摁他肩头块腐肉,语气凉薄说:“已经、不想知道。”
沈栖又是病又是伤,身上根本没多少力气,顾砚很容易就将自己腿抽出来,然后撑着大腿起身,说:“唐衍很关心你,过后你自己给他打个电话吧。”
“不要!顾砚!别走!”沈栖又来抱他腿,“是被爸打,因为跟他们说喜欢是个男人,是你!”
顾砚猛地回过头,齿关紧咬,浓重血腥味瞬间在口腔里漫开来。
他把手指定在沈栖腰腹间,然后在那块腐肉上用力摁,沈栖瞬时疼得倒抽口冷气,眼尾愈红,缀着两三滴眼泪。
顾砚无法确定这点眼泪源自何处,大约是因为屈辱,也或许是因为疼痛,但他已经不再关心这些。
他忽然觉得切都挺没意思,状似对自己往情深沈栖挺没意思,执着在意沈栖身伤自己也挺没意思。
既然人家不愿意说,他又何苦非逼着人开口呢?
他是人谁啊、以什身份、什立场啊……
事实证明顾砚猜测没有错,这人确实受很重伤,后背没有寸肌肤是完好,青红色血印布满全身,有些地方更是被打得皮开肉绽,看起来实在是……触目惊心。
顾砚将胳膊伸过去,想碰又不敢碰悬在后背上,最后还是将胳膊垂下来,拳砸在沙发上,他目光阴沉,从齿缝间很艰难挤出几个字:
“这是、怎回事?”
沈栖扭过头,眼底哀戚更甚。赤洛着身体将身丑陋伤痕,bao露在顾砚面前,他觉得自己很难堪也很狼狈,他把自己更深缩进沙发里,自欺欺人希望这样顾砚就不会看到他。
但他自己又舍不得不去看顾砚,他甚至胆大包天想让顾砚抱抱他。
“沈栖。”他骤然松开手,退开几步站到茶几边上,始终紧压眉峰舒展开来,他好似微微笑笑,然后无所谓耸耸肩,“你不想说就不说吧,刚才……就当多管闲事。你好自为之吧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不再多做逗留,转身作势就要走。
沈栖急急忙忙从沙发上跳起来,但因为脚下不稳,个趔趄直挺挺扑在地板上,发出沉闷声“咚”。
顾砚顿下脚步,扭头瞥向他,眼底又漏出几分恼怒。
沈栖却不着急站起来,他就着这个倒地姿势,抱住顾砚小腿:“不是多管闲事,顾砚,不是多管闲事,你别走,说,你想知道什都说!”
然而顾砚当然是不可能会抱他,所以他只好自己伸出胳膊,努力去够顾砚后腰。
他最终也如愿抱住自己心上人,只是这个拥抱并不亲密,也不够长久,顾砚很快就将他摁回去:“再问最后次,这是、怎回事。”
他声色沉缓,语气里已经辨不出之前怒意,食指指腹很轻很慢地抚上沈栖侧颈,又慢吞吞向下移到锁骨、肩胛骨、后腰……
沈栖皮肤是滚烫,他指腹却是凉,冷热强烈刺激得沈栖起片鸡皮疙瘩,全身都打起细碎颤,但他却仍是抿着唇不打算吭声。
顾砚又朝他扫过去眼,这个人或许真被他护得太好,以至于不让他吃点痛就永远学不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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