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静下来之后更觉得刚才危险,如果刚刚那个酒瓶砸不是顾砚后背,而是后脑勺,那会造成怎样无法挽回后果……沈栖不敢去想。
他太恨伤顾砚那个人,但更恨自己,要不是因为他顾砚根本不会受伤。
他情愿被砸那个人是自己,也不舍得让顾砚受点伤。
然而恨意与愧疚之外,他又无法自抑生出那点隐秘窃喜——潜意识下反应最是真实,顾砚就是在乎他。
酒瓶朝他招呼过来时候,顾砚想也没想就把他护在怀里,动作迅速到就像是对他这种保护欲已经刻在顾砚潜意识里,不需要大脑反应身体就已经在第时间做出决断。
低沉嗓音仿若有种蛊惑人心魔力,沈栖头脑中片空白,依言松开手。
那个碎酒瓶便落进顾砚手里,被他往随意丢到边。发出清脆碎裂声。那男人戒备地看他们眼,转身跑。“呸!有病!”
后面唐衍他们催个不停:“你俩别在那缠缠绵绵,有什话等会儿再说!”“警查都要来,再不走就等着去警查局聊天吧!”
几个人赶在警查到来前顺利溜走,转去附近二院给顾砚处理伤口。好在伤口不深,不需要拍片和缝针,做过简单消毒清理后,用纱布包扎。
顾砚几个穿还是化妆舞会上那套行头,身上又有酒味,医生便把他们当成喝酒闹事不良青年,对着伤患本人和几位“家属”叮嘱些注意事项,又交代三天后过来换纱布,就直接把人打发走。
上透着从未显露过狠绝。
唐衍被他这表情吓到,拉住他胳膊问:“沈栖,你要干什……”
呜哩呜哩呜哩——
警笛声由远而近。
“快走快走!警查来!待会儿别把们也块儿带走!”张成在后面催。沈栖咬咬唇,顿下脚步,但没往回走,挣开唐衍手,又朝前迈几步。
“疼。”因为顾砚没吭声,他便执拗又问遍。
但疼不疼其实不需要问,谁受伤能不疼啊,又不是铁人做。他手掌下午被玻璃杯碎片扎,不是到现在还觉得疼。
想到这里,沈栖伸出自己同样受伤手掌看看,心底那点窃
这顿宵夜吃真可谓惊心动魄,几人从急诊室出来,没马上走,转去坐在楼门口长木椅上,喝着谭晓磊去自动售卖机买可乐。
“草,这顿宵夜吃……”
“几个匝种,要不是警查来,老子非得揍得他们哭爹喊妈,什玩意儿,那两眼珠子长着没用干脆就别要!”
张成和唐衍背后逞强,骂骂咧咧撒着肚子火气。谭晓磊起身蹲在旁边花坛前抽烟,表情看起来也不太痛快。
“顾砚,你伤口还疼?”沈栖紧挨着顾砚坐着,半侧过身,小心翼翼问。
而对面那人也绷紧身体,双目赤红,随时预备着动作。
“松手。”这时候突然有条胳膊从沈栖身后越过,覆在他手掌上、握住那个碎酒瓶。冷淡香水味萦绕在沈栖鼻尖,混着挺重血腥味。
这其实算不上个拥抱,但两人身体贴得那样近,顾砚心跳就砸在沈栖后背上,砸得他半边身体缓缓卸力。
而顾砚又重复遍:“松手。”
他手劲很大,捏得沈栖有些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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