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话顾砚已经听不进去,他满脑子都是那声“爱人”。
说不清是出于什心理,反正长时间被压制在心底某些情绪忽然就失控,以至于让他有短暂失神,等意识再次回笼时候,他已经摁住沈栖后颈,贴过去吻住对方惨白干燥双唇。
“沈栖,别怕,在这里。”
原本濒临崩溃人猝然睁大眼睛,顾砚从那双剧烈颤动眼睛里看见两个很小自己倒影。他语气于是更加温柔:
“别怕、别怕沈栖,在这里,没事,别怕。”
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又惨又狼狈。尤其可怜。
“沈栖,你冷静点。”顾砚小心翼翼地捧着这双伤痕累累手,重复说,“沈栖,你看看、你冷静点!”
不需要旁边志愿者多说,顾砚也能猜到大致情况——必然是以为被埋在废墟下人是他。
“沈栖、沈栖你看着……”身前人似乎终于听到点动静,慢慢掀起眼皮朝顾砚看过来。
但这眼是极短暂,倏忽而过,很快他便又垂下眼睛,嘴巴不停翕张着,像是在说什话。顾砚凑过脸去听,很久之后才终于听清,“顾砚。”
”说完就匆匆跑过去,加入施救工作中。
“姓顾、姓顾……”仿佛桶冰水从头顶灌下来,沈栖惶惶然地退后两步,勉强稳住身体,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小张,本就苍白脸上泛起青灰色,透着掩不住绝望和无助。
他像是疑问又像是自语:“姓顾、姓顾,他刚刚、是不是说……里面人姓顾?你不是说、他们都没有事吗……”
小张也有点懵:“沈先生……”他不知道怎解释,但之前收到消息确实说几位爱心人士都安全啊……
沈栖呐呐地张着双唇,脚步先是像被什钉在原地,根本抬不动,而后却突然跟疯似,直冲那个废墟而去。“顾砚……”
随着声长而尖锐哽咽和抽泣
这人叫是他名字,不断不断地,只叫着他名字。
“哎哟这位先生您认识沈先生啊,您是不是、是不是就是他……”
蹲在沈栖旁边年轻志愿者语气急促地问顾砚,但后面话却吞吞吐吐不怎开得口。
顾砚看出他心底犹疑,出声道,“们认识。”
志愿者肉眼可见松口气:“所以您就是沈先生那位爱人吧!沈先生着急上山来找你,自己脑袋跌破也不愿意包扎,刚刚听说这下面有位姓顾幸存者,说什都不肯离开……”
他叫着这个名字,又说不出声,嘴巴张张合合,只能在心里声嘶力竭地喊。“顾砚、顾砚!”
顾砚从临时救助站过来时看见就是这样场景,那个本该在千里之外人跪坐在废墟上,旁边围着好几个志愿者,对他说着什劝着什,但他似乎律听不见又或者是不想管,只是徒手扒拉着堆砌在起砖瓦石块。
即使隔段距离,那双手上斑驳流淌血渍也刺进顾砚眼睛里。
走近之后才更看清这双手惨状。指甲开裂断折,大大小小伤口数之不尽,有些地方甚至被锋利石块磨得血肉模糊、扎进很多细碎小石子小沙粒。
他额头也受伤,不知道被什东西磕破个角,伤口处血是已经止住,但淌下来血没有被擦掉、凝固在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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