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尘白比骆枳大两岁,已经接手家里生意。他性情温柔沉稳,对谁都很和气,也直因为母亲遗愿帮忙照顾骆枳。
从小时候起,骆枳就很信赖和亲近任尘白。
他把对方当成自己榜样,当成最想亲近人。
小骆枳悄悄在日记里写,长大还要和尘白哥住在起,要和尘白哥还有任叔任姨做家人。今天做三份点心,不好自己吃,最好给尘白哥。
骆枳是真这打算过。
……
但那道声线,骆枳却很熟悉。
骆枳正要转身离开,那道人影却已经快步从他身后追上来,抬手拦住他。
骆枳身形顿顿,抬起眼睛:“尘白哥。”
如果给他道题,让他在五秒内答出最不想在这种地方见到人,大概就是任尘白。
不过就单论这会儿,骆枳实在很难和什更好形象挂上钩。
那件风衣上不是血就是泥,早就没法穿。他索性直接扔在车上,没带下来,准备等回头送去干洗店处理。
骆枳这会儿没耳鸣,虽然头还有点晕,但也还在习惯范围内。
他进商场,叫空调吹着,身上却依然阵阵地出冷汗。
这件衬衫已经浸得透湿过好几次,领子软塌塌趴着,袖口染血,裤脚也沾得满是灰尘。
……在他发现还落样点心,兴冲冲捧着去追任尘白,却在跑到门口时看到远处任尘白像是丢什格外叫人嫌弃垃圾样,蹙着眉把那盒点心随手丢给路旁流浪狗之前。
在那之前,骆枳直都很想长成像尘白哥这好人。
任尘白是骆枳为数不多发小。
因为骆夫人见到骆枳就会剧烈发病,在相当长时间里,骆枳都直被寄养在任家。
任尘白母亲是骆夫人闺蜜,两个人在小时候最为要好,爱屋及乌,任母也也直很疼爱小骆枳。
后来,任尘白母亲因病过世,家里事情太多,这才把骆枳送回去。
寄住在任家那段时间,大概是骆枳过得最轻松幸福几年。
骆枳自己都觉得有点狼狈。
他看着镜子里自己,事不关己地想会儿要是这拍几张照片,挂到网上,会不会有恨他到入骨黑粉花钱来买。
幸好没叫什熟人看到。
骆枳闭闭眼,食指中指并拢,用力按两下眉心。
他正在回忆自己是来做什,忽然隐约听见有人叫自己,声音是从左后方传过来,模模糊糊听不大清内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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