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会。”
任尘白讥讽地笑声,不知是在回答谁:“怎会后悔呢?”
他们见最后面,骆枳在他手里缓缓闭上眼。
像是小时候拿在手里随意拉扯着玩,只有靠拧弦才能运转活动人偶。
牵着身体弦圈圈走到尽头,于是早被扯松手脚静静垂落,连头颈也脱力地低坠下去,不再给他任何反应。
……
“尘白。”龚寒柔声音,“别做让自己后悔事。”
服务生端着碟精致糕点,看着这桌已经快走空客人,有些迟疑:“先生……”
任尘白拿出手机扫码结账。
服务生莫名心惊胆战,不敢多说,放下糕点拔腿就走。
任尘白动不动,在原处坐很久。
他出神地看着那碟糕点,忽然像是想起什很久远往事,随手拿块点心搁进嘴里,慢慢咀嚼。
停停,似乎自己都在劝服自己:“如果是话,怎会照顾他到现在?”
“也直认为是你照顾他到现在,所以对这个故事结局很放心。”
龚寒柔看着他:“但现在有些担心,或许哪里出错。”
龚寒柔说:“未必来得及纠正。”
任尘白慢慢握住那个咖啡杯。
……
骆枳在他怀里很慢很慢地闭上眼,那里面光亮终于被敛净,眼睫不堪重负地垂下去。
像是个毫无预兆告别。
骆枳听不见,也不再看他。
……
芝麻馅。
甜得腻过头。
任尘白喝口咖啡,把点心咽下去。
不知为什,在这个时候反复在他脑海里出现,竟然还是骆枳垂下去眼睫。
……
新上咖啡,杯壁很烫,他却像是全无所觉,手指仍在加力。
他握着那杯咖啡,像是要把细腻白瓷彻底捏碎。
“尘白。”龚寒柔提醒他,“别做让自己后悔事。”
任尘白笑笑:“您放心,不会。”
他心里越烦躁得几乎失控,面上就越温文尔雅滴水不漏,放下咖啡起身,送龚寒柔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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