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炽看着那些不再混乱画面,数不清记忆像是轰然碎裂成无数尖锐冰碴,它们刺破他皮肤钻进去,扎进他耳朵里。
他听见数不清声音在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罪,他没做过这些事,所以他才不会认,他大声地件件反驳,直到嗓子里溢出只剩下冰冷咸涩海水。
他没有弄丢妹妹,他没有害死任姨。
他没有做个嚣张跋扈二世祖,他打架都是有原因。他没有仗势压人,没有做过不光彩事,他歌就是好听,他就是凭自己本事才路走到现在。
骆炽沉在冰海里,他猜自己大概是已经在海里溺亡,但没关系,他能和这些声音吵到把它们全吵赢为止。
这里很适合他,他留在这里就好。
他回想着自己见过人,回想着自己走过路,他想要找出来自己究竟为什还难过,他想知道这样结局还有什不够好。
到处都是雾,漫天盖地雾。
他在这片雾里很久,直觉得轻松。
他觉得很轻松,这种轻松是以前从来没有过。冰冷咸涩水望不到头,极度疲倦终于有可落下去地方。
床上,频繁找上门头痛虽然已经适应得差不多,但每次发作时候依然不那好熬过去。他躺在自己冷汗里数着心跳,然后惊讶地看到忽然回来影子先生。
他忽然就好。
头点也不疼,身上也没有地方不舒服,背着吉他拔腿就能跑十公里。
他精精神神地跳起来,他好高兴,怎都忍不住得意,嘴角弧度直都藏不住,追问对方自己剧本是不是超级值钱。
影子先生笑着点头,摸摸他头发,又取出张船票递给他。
他身体越来越沉,熟悉病痛好像又全都找回来,连张口说话都变得艰难……这有点影响他发挥。
但也没
他想着这里不好玩,以后不要来,但又好像依然有某个地方在极度寒冷里挣扎着不肯甘心。
他做过那好梦,他梦见过自己活得自由,梦见过自己在清晨柔和风里走,梦见过深夜跳进海水里漫天寒星。他在被时间封印住小屋里看海,他想去履约,想去海上找那个影子。
他遇见过任姨,遇见过影子先生,他遇见过那好人
他头疼得眼前全是血色。这样疼已经持续相当久,每次都会吞掉他记忆和逻辑,只给他留下大片空白,他遇见过那好人。
个人在什时候,会回看自己生?
他们起上船,邮轮果然和他想样好玩。他们在船上遇到很多有趣人,他给他们画像,参加他们聚会,他和影子先生起欣赏日出,云彩里太阳像个特别好吃咸鸭蛋黄。
晚上放烟火时候海水里也都是绚烂光,他兴高采烈地趴在船舷边上看,他想去摸摸那些光是不是热,所以他就追着光跳下去。
他跳下去,发现光是暖,海水温柔地抱着他。
他直向下沉,暖洋洋黑暗裹住他,他舒服地伸展开身体,让自己点点融化进水里。他玩得很开心,谢谢影子先生五分钟,他想留在这里,他不回去。
他胸口某个地方忽然剧烈抽搐下,眼泪全涌出来,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可难过,他看着四周绝对暗沉和寂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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