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身上,发生定会让任姨伤心事。
所以他不能去见任姨,要他好起来,要他永远都不去,他可以永远沉在冰水里。
所以他回过头,去找影子先生。
他发现自己胆子越来越大,想象力也越来越天马行空。他甚至给自己编个很完整故事,影子先生又回来。
他在酒店
他随手把这些画面填进齿轮缝隙,让慢慢转动齿轮把他们碾成粉,被风吹散。
他坐在路旁,看着个六七岁男孩子气喘吁吁冲进小巷。
他下意识伸手去拦,那个男孩影子穿过他手,扑过去抱住正嚎啕大哭妹妹。
男孩拖着妹妹想跑,发现拖不动,又蹲下去想要把妹妹背起来。这个时候,角落里已经不紧不慢走出几个被路灯拉长漆黑人影。
男孩把手机和妹妹藏在背后,不断地打着电话。直到有人过来摁住他,草草扎上针镇静剂,把他扛起来随便扔在车上,又去拉那个小女孩。
……
骆炽做场很漫长梦。
在梦里,他完全不清楚自己是谁,也不清楚自己要做什。
但这些事好像也没多重要。
他只是在条路上慢慢地走,因为走得太久,身体部分好像已经消失。
然向这边看过来,觉得他那时应该看不清。”
明危亭低声开口:“他让再留下五分钟。”
明危亭不清楚自己究竟说多少个“好”,说多少个“不止五分钟”。他同样不知道骆炽是不是听见、相信这些回答。
但在他给出回答时,确看见那双眼睛深处,慢慢生出点模糊笑影子。
骆炽含着那点满足笑影,沉进新睡梦里。
那个手机掉在草丛里,屏幕光亮阵才暗下去。
……
他不清楚这些都是什,或许等他脑子清楚点就有能力想明白,但他已经累得没有力气去思考,只是很想睡。
于是他决定给自己再找段好些睡前故事。
他想去找任姨,但他不敢去,他不记得自己为什不敢去。好像是因为车丢,好像是因为自己违反承诺,还是没有保护好自己。
其实如果只是这样消失也很好,但他总觉得,自己好像还是忘什事。
他看着自己手臂上针眼。
他很不喜欢镇静剂,那是种叫他抗拒到几乎本能地恶心反胃感受。力气点点流逝,不论怎努力都没办法控制身体,只能被迫沉进没有边际混沌。
他走得累,所以就坐下,在某个事不关己视角,看着个人被另个面目模糊人从车里抱出来。
被抱出来人曾经短暂地清醒过,用全部力气挣扎着要去保护自己车,但那些力气很快就被冰冷药水吃掉。抱着他人看起来很满意,想去摸他头,那具身体却忽然在剧烈头痛下痉挛,吐那个人身。
……这让他想不通,为什还要让那些人心安理得地醒着。
“是。”明禄瞬间明悟他意思,“先生,去办。”
明危亭垂着眼睛,骆炽嘴唇苍白干涸,他就按照医生说用棉签沾水,点点把它们润湿。
他做完这些,抬手轻轻碰下骆炽唇角,确认过已经变得湿润柔软,把棉签和水放在旁。
明禄轻手轻脚离开,悄然合上门,快步去码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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