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十年前就见过你。”明危亭摸摸骆炽头发,“那时候没有下船去找你,是因为在想,怎会有那酷团火,谁也不该打扰他。”
他不清楚骆炽原来自己不知道这点,所以把酷字记下来,反复说
他其实完全不擅长聊天,更不擅长聊自己,时找不出什适合说、不需要斟酌措辞就能描述发生过事情。
明危亭重新把手覆在骆炽眼睛上,这次掌心眼睫很安静,察觉不到任何点翕动。
“五年前。”明危亭说,“父亲过世。”
明危亭沉默少倾,又继续说下去:“那段时间里,不清楚是什感觉。”
明家亲缘疏远,明危亭是由明禄照顾长大,并不记得有和家人相关太过温馨记忆,但也同样没发生过什矛盾和伤害。
他看着明危亭把骆炽放在床上,又去熟练地放枕头、整理被子,就打开床下氛围灯,悄无声息退出房间合门。
明危亭把被角掩实,坐在床边。
卧室灯光昏暗柔和,视觉效果很舒服。
露台确视野很好,而且相当宽敞,月光把半地砖颜色染成银白。从窗外进来光落在地毯上,直延伸到琴架边缘。
房间里格外安静,只是坐在床边,也能听见不远处海浪声音。
他冲明禄无声摇摇头,抱着骆炽离开客厅。
沿着楼梯走上二楼,明危亭抬手揽住骆炽肩背,让他靠上自己,又慢慢拍着怀里瘦削单薄脊背。
骆炽不会无所察觉。这间别墅变化,骆炽自己身体状况,等这久任姨都没有回来……答案其实并不难找到,只是找到答案以后,要怎去尝试着相信和接受。
骆炽在这件事上还有很多遗憾。
他没能见到任姨最后面,没能完成任姨遗愿,把骨灰洒进海里周游世界,没能及时告诉任姨,自己做梦都超级想和她做家人。
明家上代先生是在海难里意外过世,当时局面十分混乱。接下来三年多时间,基本都在忙这件事,也没什闲余工夫给人去细想。
但即使是这样,偶尔坐下来时忽然意识到这件事,明危亭依然会想起刚听到这个消息时茫然。
难过和思念都是后来才会有,最初那个感受,就只是茫然。
有着紧密联系人忽然消失,而且永远再不可能找得到,忽然生出强烈、不知该向哪个方向走茫然。
所以即使远不足以感同身受,他也依然能够想得到,骆炽在任夫人葬礼上为什没有哭。
明危亭坐阵,伸出手轻轻摸摸骆炽头发:“火苗。”
在禄叔回到别墅之前,他曾经因为有个问题答不出,选大冒险,承诺明天会给骆炽找来颗水蜜桃味糖。
其实那个问题也没什特殊,骆炽只是想让他随便讲件以前发生过事。
……
至于答不出原因,也只是明危亭没有提前做准备。
因为这些,骆炽直觉得愧疚,直把自己拴在任姨墓上。这才是他直没有离开这里真正原因。
骆炽担心,任姨个人睡在那个冷冰冰豪华墓地里,没有人陪着说话,会不会觉得无聊。
任姨那喜欢热闹,那喜欢兴奋和刺激,怎会受得无聊。
……
明禄轻手轻脚跟上来,推开二楼卧室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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