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炽其实不怕严厉人。只要不是那种喜怒无常、声色俱厉又完全不讲道理,越严厉人越有规矩,他很喜欢和这类人相处。
那位远在国外创始人爷爷就严厉,任姨对外时候也严厉。骆炽第次见任姨时候五岁,就在这片海滩上。任家办沙滩聚会,几个男孩上蹿下跳地追着玩打仗,玩疯就滚成团,给客人添不少麻烦。
……后来那些男孩就都被任姨拎走罚站,超级严厉地训通,当场就个个都乖。
骆炽那时候在陪妹妹堆沙堡,恰好就在附近,亲眼目睹任姨气势,直心驰神往,觉得简直酷到不行。
他偶尔和禄叔悄悄聊,其实也稍微窥见点明先生在外面凌厉作风,还摩拳擦掌准备画幅画。
这种天气下海水会变成纯净绿色,海浪扬起来时几乎完全透明,拍下来有白色浪花。
幸运粉丝终于捉住难得机会,等到中午最热那阵过去,就让人在有礁石遮蔽荫凉角落撑起遮阳伞。
这片沙滩是望海别墅里私人沙滩,主人不特地邀请,就不会有其他人贸然靠近——但也不代表就完全没有别生物。比如被涨潮时候海水留下扇贝和海螺,还有掀开石头就能看见张牙舞爪、还没有手指大迷路螃蟹。
骆炽终于能从房间里出来透气,也雄心勃勃想要帮忙,出来才发现干脆完全插不上手。
这里沙滩相当干净,沙质细腻,几乎找不到颗石子。这些天雨停,又被阳光报复似变本加厉,bao晒大半天,变得更加温暖松软。
他足够幸运,没有在哪次被险滩暗礁下藏着湍流吞没,就能慢慢走到那天,然后终于可以放松地摔进水里,再也不站起来。
不知什时候,那个被他放在那终点忽然不见。
连那本好不容易抄万年历也不想找,画笔在那里没有任何停顿,依然气呵成地甩出去,直到已经越出纸面边缘也不停下。
他想做事太多,只有这些天,怎看都不太够。
骆炽按着胸口,他用想和任姨说悄悄话,想得超小声。
他其实想给影子先生画很多幅画,想画每个时间、每种穿着、每个状态下影子先生。
明危亭蹲下来摸他额头:“有没有不舒服?”
骆炽笑着摇头:“超级舒服。”
海风几乎不会允许散不去闷热存在,只要是太阳照不到地方就会凉爽。
在礁石影子慢慢转过来前,这片沙滩也被阳光追着
骆炽在松软沙滩上连站都站不住,只好老老实实接过禄叔塞来冰棍,被影子先生抱到礁石下面,掀开身边石头找螃蟹打架。
明危亭走过来时候,骆炽刚用从禄叔那要小木棍打赢只小螃蟹,把对方围追堵截进可以回到大海水道里。
发现身旁投落熟悉影子,骆炽就立刻放下小木棍,飞快抬头。
因为要来沙滩玩,影子先生今天没有穿衬衫,也换宽松休闲服,看起来就比平时更柔和放松。
不过要是仔细想,骆炽平时倒也完全不觉得他严厉。
姨姨。
们起活到九十三岁。
……
这天天气终于放晴。
连续几天雨把天都洗透,变成全无杂质蓝,像是整块看不到边从没用过颜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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