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炽超级懊恼,在浑身上下口袋里埋头找糖,偏偏今天出来时候换衣服,竟然半颗糖也没有。
明危亭变出颗桃子味糖,放在他面前不远处沙滩上。
骆炽眼看透:“有陷阱?”
“有。
……
但骆炽还没忘自己要说什,他咕咚声把西瓜咽下去:“谢谢禄叔。”
明危亭多半是故意,在他最后个字还没说完时候,就已经开口跟上:“谢谢禄叔。”
明禄隐约知道这两个人在较什劲,笑着摇头:“不用谢,以后们做家人。”
他已经年近七旬,虽然依旧矍铄稳健,但这样不作为明家总管俯身弯腰,就又显出长辈特有慈和。
都是姨姨起,骆炽当然得意仰头:“那是。”
明危亭摸摸他头发,沉吟片刻,选好词:“明松鼠。”
骆炽睁圆眼睛看他。
两个人都没当真,明危亭笑意更浓,故意慢慢绕圈:“明吉他,明流浪,明欠债。”
骆炽实在绷不住那点惊讶质问,边咳嗽边笑,笑得肚子疼:“明黑心债主。”
没有任何冰冷坚硬地方,没有封闭空间。附近没有人,只有风和浪涌声,骆炽终于睡三年来第个好觉。
他这觉睡整天,醒过来时候在任姨怀里。
那层心事重重稳重外壳毫无防备地风化剥落,骆炽被任姨拉着手教他说“好疼”。
骆炽遍遍地磕磕绊绊重复,最后终于挣扎着拼命蜷起来,发着抖躲进姨姨怀里,撕心裂肺地哭到再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“……然后姨姨和就都感冒。”
明禄弯下腰,轻轻摸骆炽发顶:“也喜欢火苗。”
明危亭抱着骆炽,几乎感觉到绝不止五岁半大火苗从头顶唰地烫熟,红通通僵着,忽然就乖得连手脚都不会放。
明禄这两天已经被谢十几次,打不下十几个喷嚏,在骆炽反应过来要说“谢谢”、先生再跟着重复起哄之前,收拾好东西矫健地拔腿走。
骆炽缓好几分钟才终于回神,发现禄叔已经不见,后悔得用力揉脑袋。
“没关系。”明危亭握住他手,“以后还有很多机会。”
他这边正义正辞严指控,却没想到居然真有张欠条被放在自己眼前,连笔也递过来。
骆炽看着那张欠条,错愕地揉揉眼睛,难以置信抬起头。
明禄不知什时候走过来,笑吟吟地放下盘切好水果,又把欠条放在托盘里,连签字笔并放在骆炽面前。
“确早准备欠条。”明危亭揉揉他头发,把块西瓜放进他嘴里,“想要哄你签。”
骆炽要说话就先咬到西瓜,冰凉沁甜汁水瞬间润泽过干得冒烟喉咙,叫他忍不住舒服得吸口气。
骆炽在影子先生手掌下痛痛快快发泄场,没出息地吸吸鼻子,扯起嘴角咳两声。
他继续回忆后面剧情:“们两个人包纸抽,人碗板蓝根。姨姨把放在她腿上,跟碗碰碗说‘走个’。”
明危亭点点头:“和禄叔时常好奇,姨姨这种教法,你竟然真没长成海盗。”
骆炽笑得差点从沙滩椅上掉下来。
明危亭及时抱住他,索性也不扶那把轻飘飘栽倒椅子,就让骆炽躺在自己身上:“‘炽’和‘火苗’都好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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