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历过下午大喜大悲,眼下郁铎有些过于平静,在虚惊场和失而复得边界上徘徊圈之后,原本那道道迈不过去门槛,都成鸡毛蒜皮小事。
珍惜身边人,郁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深刻地理解这句话,至于其他,只要江弛予这小子不要太过份,他睁只眼闭只眼就是。
郁铎目光在江弛予身上扫过圈,拍拍他手臂,对他说道:“该换药,去,把药箱拿出来。”
江弛予虽然拣回条命,但皮肉伤是少不,郁铎带他去附近医院处理番。从医院出来
郁铎没有走远,就在墙之隔露台上。初冬气温低至个位数,郁铎在睡衣外面披件长外套,像是不知道冷似,曲膝坐在长椅上。
远处城市灯火辉煌璀璨,将早早进入梦乡棠村衬托得有些萧索。郁铎手里把玩着支烟,迟迟没有点燃。
这支烟不知是工地上谁给,已经在他手里翻来覆去个晚上,早就皱巴得没模样。
“睡不着?”江弛予推门木门,打开露台上唯盏灯。
“你怎出来?”郁铎如梦初醒般,回头望江弛予眼,见他鼻头眼眶都有些发红,调侃道:“做噩梦?”
碎石粉末哗哗下落,墙面上裂纹越来越大,头顶天花板随时可能坍塌。
郁铎就站在离江弛予不远阴影里,回头望着他。
江弛予知道自己此刻正处在梦中,但他还是不受控制地朝郁铎奔去,心只想带他离开这个危险地方。
如同在现实中,承重墙倒下来那瞬息,江弛予第反应不是往后退,而是要进去找郁铎。
今天下午售楼中心垮塌时候,江弛予被从天而降板材砸中脑袋,短暂失去意识。好在他没有昏迷太久,很快就清醒过来。
“嗯。”江弛予不觉得对郁铎承认自己被噩梦惊醒有什难为情,他来到郁铎身边坐下,望着郁铎刚才盯着出神方向,说道:“梦见你生气,再也不要见。”
“恶人先告状,明明是你整个月不回家。”郁铎笑声,夜风乍起,他紧紧自己身上外套:“不就是凶你两句吗,至于这大脾气吗?”
江弛予转头看着郁铎,正色道:“不是在闹脾气。”
剩下话,他没有再说下去。江弛予没有生郁铎气,也不是在闹别扭,他只是太解郁铎这个人。
江弛予不想给他机会,让他将自己完全推出他世界。
江弛予直认为自己是个运气不错人,因为他在十七岁那年遇见郁铎。今天他这份好运得到延续,江弛予所在那小片区域没有完全坍塌,几根横梁恰好挡在他头顶上,形成个安全三角区。
现实中江弛予最后顺利脱险,而这场半真半假梦境则进入个死循环。郁铎身影分明就在不远处,他却无法靠近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堙灭在无边尘土中。
梦境戛然而止,江弛予猛地睁开眼睛,出身冷汗。
房间里没有开灯,月光如水般从窗外倾泻进来,淌在斑驳木地板上,融合成大片宁静光影。
隔壁床上没有人,被褥枕头凌乱地堆放着,早已没温度。这张床主人显然是经过夜辗转反侧后,起身离开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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