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景初看看方皓,又看看陈嘉予,他完全傻眼。两个人从头到尾没让他插句话,似乎争执内容早和他自己无关。他开口想说点什:“那个,方主任,……”
方皓只是看着门外,过大概几秒钟,他说:“你先等下。”然后也追在陈嘉予后面出去。他之前和陈嘉予再吵,也是波道里面争争胜负,从来没有面对面互相呛过。他心里也有点打鼓。
外面,雨已经下得很大。陈嘉予伞也不打,直接
可能。
方皓听着这话,感觉他在质疑楚怡柔,陈嘉予态度看起来非常冷硬,让他有点不太舒服,所以他也没让步:“塔台瞪大眼睛就看你架飞机,能看错吗。那行,你调数据吧,反正没意见。”他寻思着,陈嘉予也认识楚怡柔,楚怡柔叫他声嘉哥,他也叫她小楚,算是朋友相称。可是,到触碰自己利益事情,陈嘉予怎就突然不信任她观察?
陈嘉予听他这话也不太高兴,就解释句:“就是说,有没有这个可能。”他没在塔台工作过,不知道夜晚又是雨天,他们视野多远,能见度如何。
可方皓以为他这是护着段景初,看着段景初那个敢做不敢当样子,他也有点来气,顿时拉下脸,这回是冲着段景初说:“段副机长,你是不是以为这是小事。今天没开灯,明天没放襟翼呢?”
但是陈嘉予听到他这个语气,皱皱眉头说:“这个也轮不到你说他吧,方皓。”
虽然他也知道方皓说话比较直,这件事也确实是段景初做错在先,可他把这话说,好像飞行是多简单事情,自己撸起袖子就能做似。明明之前两个人还有过比较交心谈话,他袒露过些心里话,但是如今这个场合,方皓看见是他,也没有问他你怎样,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是从香港飞过来。相反,他副颐指气使、兴师问罪样子,恨不得早点把自己赶出办公室早完事。陈嘉予面子上过不去,本来着陆灯没开被塔台指出来那时候他脸色都看着没什异常,现在脸色倒是很难看。
方皓看他这态度,他心里火也腾地下就上来,压都压不住:“怎不能说?他要明天不放襟翼,或者落错跑道算谁?不又得赖到管制头上。”也是陈嘉予他们赶得不巧,飞行在明处,管制在暗处,飞好都算飞行功劳,出事故都算管制责任,这也不是天两天。加上他连值三天夜班,今天大雨天容易出事,值完班自己又要写雷达失效那件事莫须有事故报告,他情绪也是绷到极点。
陈嘉予压着声音说:“怎飞怎降这个是们事。你们是管调配。”这会儿,他还在忍着,算是勉强解释句。
方皓更不爱听,他只觉得胸口口气不吐不快,就直接回道:“所以你意思是不该抓你们?那也行,跟领导反应吧,反正你是大名人,说不定最后们领导听你。”他时间说是说痛快,可这话说出口那刹那,他就知道有点过。
果然,陈嘉予只是看他眼,这眼里面没有任何情绪,然后他坐下来,拽过平板开始填事故经过。他大概两分钟就填完,他龙飞凤舞地签上名字,把平板合上,然后啪声扣在桌面上,就大步流星走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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