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顺着他
显然,眼前片狼藉也同样出乎安嘉鱼预料。
屋子里所有目光可及纸张,无论是抽纸还是卷子,都被撕得粉碎,小撮小撮小山似堆在起。插座上根根充电线也断得干脆,无幸免。
“这是怎回……”
“先别动!”安嘉鱼把拽住想靠近探究竟乔郁绵,“小心脚下……”说着,那人脱掉鞋子,趴到地上,四肢并用向前摸索。
乔郁绵不明所以,也蹲身,随手捡个塑料袋,帮他起收拾废纸,每捡起撮纸条,他都不忘大体确认下内容,免得扔掉什重要资料。看旁边人蹑手蹑脚,他压低声音问:“你在搞什?”
乔郁绵见他对自己告别,也挥挥手走进夜幕里。
身体虽有些疲惫,但精神就像刚刚经历次舒适按摩,凄婉动人主旋律依然徘徊在脑海中,只只音符从思绪中踩过。睡前洗澡时候,他甚至不自觉在带混响效果淋浴间里哼几句,手指在空气中敲击,仿佛能奏出串花哨颤音。
周五生物随堂测试,乔郁绵拿满分。
“小乔,借你卷子看看呗。”前座同学双手合十对他拜拜,而后抽走那张满分试卷。
越来越多同学这叫他,偶尔在食堂或是校园,不明所以人听到还以为是在叫哪个小美女。
奏,尽量不要走神。巴松管稍微侧侧身做,不要被长号戳到。们再来次。”
“和声部分圆号再弱些。”
“78小节开始,第二小提拨弦不齐,们单独来下好吗。”
“长笛补花不够清晰,再试着处理得轻巧干净点。”
“最后再现部,主旋律从双簧管转弦乐部分再来次吧,大小提首席,这两个solo小节需要你们最温柔和缓,最哀伤愁怅情绪。”
“嘘……”安嘉鱼顿住,对他做出句“听到吗”口型。
虽说他耳朵并不具备超乎常人灵敏,什都没听到。但他看到……看到那人背后座纸条堆积小山动动……而后山尖“坍塌”,露出双抖动银灰色半圆形耳朵,继而是,米白色身体……
没看错话,这是只龙猫。
不是吧……
乔郁绵瞪向安嘉鱼,宿舍明明不让养宠物。
安嘉鱼站在食堂门口等他,他们约好起吃午餐,然后去宿舍取长笛。乔郁绵实在不好意思次次都劳对方大驾,亲自送到他手上,虽然安嘉鱼本人似乎并不介意。
“走。”才刚放下勺子,他就被着急忙慌往宿舍拖。
“等下,喝水……”
“回宿舍再喝,周才搬箱汽水过来,管够。”安嘉鱼脸神秘,兴奋地莫名其妙。
结果开门,他比乔郁绵还傻眼。
“节奏更舒缓试试看……再缓……再缓……”
指挥是个乐团灵魂,乔郁绵印象中指挥家,应当是权威,耳朵里不容沙子。
而他们乐团却有个非常柔软灵魂。
安嘉鱼每句都像是有商有量,面对群水平参差不齐业余选手,没有故作高深措辞,也没有任何压迫感和优越感,他引导平易近人,简单易懂。
转眼便是两个小时,散场时天黑透。安嘉鱼正咕咚咕咚灌水,从头到尾几乎是小节小节地细抠,想必嗓子是累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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