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挂,转账就到。乔郁绵习惯性地删除通话记录,转账记录。他捏着手机看着沉浸在黑夜中校园,心想捡日不如撞日,立刻买好车票。
清晨五点半,他装模作样整理好书包,如既往,乖乖坐到桌前迅速解决早餐,最后接过李彗纭递给他满满盒水果。透明玻璃乐扣,挤满切丁雪梨苹果和剥皮葡萄。
“妈走。”他波澜不惊语气下藏着颗七上八下心,直至背后门咔哒声合拢。
忐忑不安逐渐被兴奋感代替,他越走越疾。
天比平日高爽。
“儿子,怎?是跟你妈妈闹矛盾?没事,不开心可以跟爸爸说,你就把当个垃圾桶,或者……你们年轻人叫什来着,树洞是吧?”
“没有不开心。挺开心。就是…………想周末跟朋友起去海边…….所以你,你能……你能借……”他从小到大都安安分分,从不主动开口要钱,事到临头那几个字卡在喉咙里让他有点畏惧。
可想到安嘉鱼失落,他还是觉得自己该努努力,任何人想得到什就定要付出代价才对:“爸爸,想出去玩。但是,没有钱。”他句顿。
“嗐,多大点事。这有什不好跟爸爸说。你就是被你妈影响,脸皮太薄。”乔哲笑,“先给你千块?怎给你?”
“……不用那多,六百就够……”
指点点他额头,“你,和。”
“请假,然后呢?”
“然后出去玩。你不是要去海边吗。”他掏出手机屏幕,点开刚刚抢到车票放到桌上。
安嘉鱼瞠目结舌地捧着手机,缓缓瞪圆双眼:“同学,明天是周三。”
“嗯,翘课去。”不知为什,安嘉鱼中午那声轻叹让他整个下午都没缓过来。
阳光比平日灿烂。
脚步也比平日轻盈。
他走进熟悉地铁站,目地却不是学校。
海汐,二百多公里外海滨小城。
人生中第次翘
刚刚自习课上他算过,来回车票三百块,不过夜,两个人随便吃吃逛逛,花不多少钱。何况他太解安嘉鱼,那个人从来不让别人为难。
“给你八百吧,备着,万有需要呢。用不上你再还给就是……那个,是女孩吗?”
“不是…”
“没事,是女孩也没事,老爸也是那个年纪过来。但是你是男孩子,做事定要有分寸,有自控能力。不能因为年轻就冲动,记住?”乔哲男本正经叮嘱他。
“……记住。们不过夜……”
他时常觉得自己无所有,因为不能回报对方这份慷慨喜欢而心生歉意。
可安嘉鱼需要其实并不是什不得东西,他想去踩踩沙子,他想跟喜欢人起去做再平常不过事。乔郁绵还记得安嘉鱼曾经打趣他:“没有翘过课高中不完整!”
所以乔郁绵在自习课课间独自去天台,主动给乔哲打个电话。
“喂?儿子?”乔哲显然有些惊慌失措,“你在哪里?没上课吗?怎这个时候给爸爸打电话?是出什事?”
“没有,爸,没事。在学校上自习,好好。就是……”乔哲这个受宠若惊反应让他对接下来求助变得难以启齿。就是什,就是平时没事不联系你,可现在需要帮忙才想起你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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