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抓紧时间回去啊?等下夺命连环call要来。”安嘉鱼见教室几乎空,直接将自己书包拎进来,扔在他旁边桌子上。
“值日,要断电锁门。”他慢吞吞检查空调,电脑,黑板等系列电源开关。而后走到安嘉鱼面前,“明天请假吧。”
“嗯?”那人脸疑惑地抬起头,“谁请假?”
“们。”乔郁绵靠坐到桌边,伸出手
“乔郁绵,放假们出去玩趟吧。”两人身高相差无几,他仰头,刚好能将后脑躺到乔郁绵肩上,不知是不是因为气道受阻,音量小到像在耳语,透露出些许黯然,“们还从来没起出去过……你有想去地方吗?”
“寒假吗?”乔郁绵觉得这个姿势过于亲密,可手抬起来又不忍心推开他。
“……算,还是等高考结束吧……”安嘉鱼抬起头,轻缓叹气,默默往楼上走去。
乔郁绵站在他身后,甚至能从后脑勺看出他失落表情,本能地伸出手想碰碰他,可他大跨步瞬间便离开,指尖和心跳同时扑个空。
乔郁绵掏出手机,微信钱包里区区百多块而已。
乔郁绵吃饭快且专心,向是先放碗筷那个。
但今天安嘉鱼尤其慢,看会儿手机,慢吞吞举起勺铁板玉子豆腐,吹半天才放到嘴里。
“在看什?”他无视四面八方看目光,绕过桌子坐到安嘉鱼身边。这几天,他们俩只要在食堂吃饭就是这个待遇,偶尔还有熟人兴冲冲来拼桌,跟安嘉鱼尬聊几句。
安嘉鱼对大家很友善,可他并不喜欢听客气恭维。这里每个人都因为家世而带些优越感,礼貌,多数时候话不投机,大家就干脆食不言,保持沉默,第二天见面照样可以点点头打个招呼。
“爸发来照片。之前在热那亚拍,那边海超美。”对方将手机塞给他。
趁安嘉鱼刷牙,他打开订票网站快速查询下票价信息,距离这里最近海边,百六十块只能买两张单程二等座……
放学时,安嘉鱼站在后门等他,他却坐在自己位置上没有动。
“啧,小乔呀……”乐团小号姑娘经过他身边砸咂嘴,“你们俩天天黏起,都不考虑找个女朋友吗?”
乔郁绵瞥眼教室后墙倒计时牌,毫无感情地念出来:“距离高考还有240天。”
“240天也不耽误他送你放学呀。你们男生怎比女生还腻歪。”女孩笑嘻嘻走出门口,还跟安嘉鱼挥挥手告别。
“怎都是在餐厅拍……没去海滩玩玩?”连翻四五张照片,清色坐在餐桌前,背后落地窗外海岸夜景确很美,可看不清海。
“唉。别提。比完赛还要准备演奏会,爸假也不够长,还催着回来赶紧追进度,没来得及玩就走……”那人不满地鼓起腮,吹飞滑落眼前侧刘海,“上次去海边还是参加梅纽因比赛之前……初二吧……踩在沙滩上什感觉都要忘……”他边说边扭头看窗外天。
乔郁绵笑笑,谁又知道小提琴家此刻烦恼会如此接地气。
回宿舍路上,安嘉鱼始终仰着头看游云,乔郁绵没辙,只好站在他身后,将只手搭在他肩上,像开车样路驾驶着这条鱼小心避开人和障碍物。
进宿舍楼之前,鱼不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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