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安嘉鱼纹丝未动,盯着远去后车窗。
刚刚后座那是……乔郁绵?
“师傅您慢点……不用着急……”韩卓逸坐在副驾心有余悸,适才险些闯红灯。
她扭过头看眼正发呆乔郁绵,想分散下他注意力:“刚刚那个拎着咖啡是不是安嘉鱼啊?”
跟
冬夜风冷硬,门出得太急没带帽子和围巾,他只好扣上羽绒服兜帽,半张脸也这罩进去,圈长绒毛挡风,也有点遮挡视线。
星巴克咖啡味道太甜,但医院附近也没有更好选择,更何况那两个人眼下也不见得有什胃口挑三拣四。
他捏着小票倚在墙边发呆,羽绒服很滑,他顺势蹲下去,团在墙边,摸出手机给乔郁绵发条微信——小乔……
心慌过后,他也迫切地想向什人倾诉。
可直到两杯拿铁打好也没等到回复。
,而俞知梵依旧时不时出没在他们屋子里,陪他练练琴,安排人打扫,亲手煲好各种各样汤底,有意无意照顾他们这对大大咧咧母子。他当年问过父亲,大家都跟爸爸姓,为什自己跟妈妈姓,父亲答案很简单:“因为更喜欢你妈妈姓,好听。”
安嘉鱼,听着文绉绉,其实就是安加俞。
“俞教授和小鱼渴不渴?手术还有会儿,去买两瓶咖啡吧。”小纪阿姨男朋友红着眼睛站起身。
“去吧……您陪爸坐会儿……”安嘉鱼有点别扭,小纪阿姨习惯吃嫩草,这新男朋友比她年轻十岁,才二十五,叫叔叔远够不上,叫哥又有点乱辈分只得尊称声“您”。
好在对方此刻也没心思管这个,只边搓手,边频频看向手术室方向。
乔郁绵最近总是很疲惫样子,像是回到两人刚认识时候,甚至比那时状态更差,回信息自然也不及时,还是不要跟他抱怨这件事,免得让他担心。安嘉鱼擦擦漆黑屏幕,将手机又揣回口袋。
这几天零星飘两场雪,如今化没,留下满街脏水,车轮碾过,溅在车身上,人行道上,路灯基座上,广告牌上,以及……运气不好人身上。
他拎着咖啡站在红绿灯下,被辆踩着黄灯飞驰而过出租暗算,白色羽绒服立时出现排黑褐色脏污。
安嘉鱼愣,把摘下妨碍视线兜帽。
“哎哟!真是,赶着去投胎吗!”身后大妈拎着保温桶对着车屁股吼道。刚刚她敏捷地躲到安嘉鱼身后,幸而未被殃及,“小姑娘,你没事吧?你这个衣服……哟,是小伙子啊,怎还扎小辫。”大妈绕到他身前率先走上斑马线,“绿灯,赶紧走吧。”
安嘉鱼个人往医院大门外走,经过急诊门前,忽然看到抹熟悉身影正摆弄手机。
花坛边韩卓逸穿着清凉,牛仔裤破洞刚好在膝盖上,大冬天看着都冷。
原本他想上前打个招呼,可才走到人家身后,女孩就接起手机,边有脚没脚踢着花坛边缘:“喂妈,没事。嗯,伤口有点深,缝五针。他自己去交钱,死也不让交。叫车,等他出来就回去。爸到?阿姨呢,睡?好,那你们注意点,马上带他回去。”
安嘉鱼停下脚步,听上去是家里什人受伤,还是不要打扰。
他就此作罢,转身走出大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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