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筒里
阵沉默，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说
多余
话。
“是吸入性肺炎，大概是喝汤时候呛到，老毛病。”乔郁绵忽然开始对他解释，“最近在换季，疗养院里有病人家属带流感进去，老人家们本来免疫力就差，病倒大批。大家都在咳嗽，护士就以为
妈也是流感症状……前天晚上开始高烧不退才发现不对，不过现在没事。”
“没事就好……”安嘉鱼有点懵，他并没准备好听到这样具体描述，乔郁绵像是修炼出读心能力，居然能从短短个问题中洞察到他顾虑，“那，你东西带吗？你们怎
吃东西？不然明天带给你……顺便，去看看她……可以？”
她生病之后，安嘉鱼还没有见过她。
“……可以是可以。”听筒里传来声轻到听不清笑，可他还是从中听出乔郁绵无奈。
这里交通繁忙，安嘉鱼慌忙跨过中控台从副驾挪到司机座位上要将车移走。
谁知那人刚跑两步又折回，敲敲驾驶室玻璃：“你先回去，晚点联系你。妈她……”
“你快去吧。不用管，不着急。”安嘉鱼催促道。
他不知道乔郁绵妈妈病情如何，不愿冒然打扰，这个节骨眼也不想让乔郁绵分心。
更何况……
震动终于被按停，乔郁绵眼角带着脸颊红成片，看起来想笑，又有丝不易察觉羞涩与抱歉，带着些年少时影子：“……没注意。”
安嘉鱼时有点恼，又将他那颗脑袋按回自己肩头：“交代完，你呢？你这……”
他还没问完，手机锲而不舍，再次开始震动，看样子是急事。
乔郁绵叹口气：“等下。”
他掏出手机看到号码时候脸上笑容瞬间消失。
“不方便话，等你忙完再去找你。”他慌忙给彼此搭个台阶。
“没有不方便，只是她，大概没办法理你，就算醒过来，她也不大会说话。”乔郁绵解释道。
安嘉鱼毫无意外地失眠。
他
安嘉鱼抿抿到现在还没彻底褪去酥麻嘴唇，他们来日方长。
对方很守信，说晚点联系就真在两小时之后发起语音通话。
“喂？小乔？你那边没事吧？”安嘉鱼忐忑地接起电话，生怕听到坏消息。
“没事。”乔郁绵声音很平静，“医生建议住院观察几天，问题不大。明天不上班，今晚在这里陪她。”
“你个人？有什需要帮忙……”安嘉鱼还是不放心，毕竟乔郁绵习惯隐瞒。
“喂？嗯对，不在，她怎？”乔郁绵皱起眉头，“出发多久？嗯，不远，马上过去。好，好。谢谢。知道。谢谢您。”
而后他挂断通话，看安嘉鱼眼：“要马上去趟医院。”
安嘉鱼惊：“好。送你。”他想想，“还是……你来开？你开会比较快。”他掏出车钥匙塞到乔郁绵手中，跟他起横穿马路，快步跑向餐厅停车位。
乔郁绵看上去很冷静，若不是车子开得见缝插针，安嘉鱼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此刻正赶去医院。分开这些年，他变得跟安嘉鱼记忆中那个敏感又倔强少年判若两人，似乎早已习惯随时要直面变故生活。
路上他们没什交谈，乔郁绵匆匆将车子停在门口，跳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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