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梦啊。
那只手微微发凉,真正简翛不是这样,他手掌总是温热而干燥。
意识到身在梦中,他却没有立刻醒转,这大概就是所谓“清醒梦”。
“简翛。”他有气无力地开口。
“嗯?”那人凑近,想听清他话。
这水母毒性虽不小,但他伤口不大,只落在左边大腿与脚踝骨附近,量不致命,疼而已。很疼。时而像有人拿条刀片不断切割他伤处,时而又换成尖锥,恨不能刺穿腿骨。
保险起见,救生员替他们简单处理过后,立即送他们去到小镇唯所医院。
医生断定月时宁无大碍,只需按时吃药,擦药,好好休息,不日便会痊愈,只是疤痕完全消除怕是至少要十天半个月。摄影师就没这幸运,不慎被蜇到要害,安全起见要留院观察。
戴欢欢不知从哪里推来把轮椅,月时宁哭笑不得:“可以走。吃过止疼片没那疼。”
“哦……那你扶着?”女孩拍拍自己单薄肩膀。
左腿剧痛,月时宁撑不住跌坐在沙滩上,导演吓坏,下意识伸手要拽他腿上触须,救生员见状巴掌拍开那只手,大声吼道:“NO!Don'ttouch!Vinegar!”
多数人已经吓懵,半天没反应,月时宁见状,咬牙从唇缝里挤出个字:“醋……”
戴欢欢率先冷静下来,百米冲刺奔向酒店,片刻就从后厨抱回几瓶未开封白醋。
救生员戴上手套撕下触须,又立刻抓起粗粝沙子在伤口上反复揉搓,第时间清除带毒刺细胞。
蜇入毒素细长伤口很快便红肿起来,几个交错红圈浮在月时宁缺乏色素皮肤上更显触目惊心,像道道入肉勒痕。
他闻到洗发水香味,还夹杂着Moonaway味道。好像自香水发售,简翛就直在用它。
“疼。”他在梦里软弱得心安理得。
简翛怔
他摇摇头,什也没扶,步伐缓慢。戴欢欢在他背后抱怨句:“所以偶像有偶像包袱,模特也有模特包袱是吗,客户面前,哪怕腿断走路也要好看……”
他不敢笑,全副精力都用在对抗大腿肌肉痉挛上。
不知过多久,止疼药失效,月时宁睡梦中被痛醒,发觉疼痛已经不只存在于左腿,几乎蔓延到全身肌肉。人前拉不下脸,如今房间里只剩他个人,他终于忍不住叹出声:“……好疼啊……”
他挣扎着爬起来又补粒布洛芬,过许久药才起效,勉强睡下,只是又睡不实,昏沉中,他居然闻到股熟悉味道。
睁眼简翛就坐在床边,窗帘敞着,皎白明净光照亮他忧心忡忡表情,月时宁眨眨眼功夫,只手就覆上额头。
摄影师捂着腿间痛到打滚,眼泪哗哗落个不停,惨叫连连还不忘叮嘱同事:“相机镜头!啊嘶……帮……镜头收好……啊!草草疼死……”
“放心吧都替你收好。都蜇哪里?”导演擦把汗,蹲在他身边。
月时宁歪头看眼他捂住部位,心有余悸。
戴欢欢眼泪擒在眼圈里,替他用大量白醋冲洗伤口:“头晕不晕,想不想吐?都哪里疼?不舒服你别忍着不说啊,僧帽水母毒可不是闹着玩。”
月时宁忍痛翘翘嘴角:“没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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