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们上楼,简翛松口气:“哥,那先走。”
“你……唉。”留下也是无穷无尽不愉快,他们心知肚明,闻熠没拦他,“改天去家坐坐,就咱们哥俩,好好聊。”
“嗯。”
简翛站在远处回望那栋灯火通明房子,闻羽棠拉拢二楼主卧窗帘,车库驶出辆车,有人守在家里,有人赶往教堂。与去年差不多场景,五人圣诞多余他个,今年七个人,他依旧多余。
闻熠上大学那会儿,每年圣诞他都还能沾些光,收到份跟哥哥模样圣诞礼物,通常是电子产品,再不然是机械腕表。闻熠倒记得他爱运动,会投其所好送球拍球鞋之类。大家围炉夜话,当然,他没什好说,不论是家里生意还是闻熠求学生活总结他都插不上嘴,可他并不介意。聊完还要陪简潮起去教堂,子夜弥撒为这天画上完整句号,尽管他从未认真聆听福音,可依然很珍惜这样仪式感。
飞去哪里?天天不是去这个俱乐部就是去那个摩托车行,真以为什都不知道是?扣你车是点用都没有。亏你哥还替你说话,说你今年长进不少。简翛啊,你已经二十五岁,不是未成年,怎还放不下那些乱七八糟东西?还要为这些无关紧要事请假出国到处浪费时间精力?”
“……妈,这不是……”
闻羽棠愁眉紧锁,句解释都不愿听,自顾自沉浸在失望透顶情绪里:“你到底什时候才能安定下来,能知道人生真正有价值东西是什啊……”
“……”争辩都是徒劳,反正在闻羽棠眼里,他喜欢,他在意,通通都是没价值。解释只会让她更生气,不如闭嘴。
谁知他沉默反而更激怒闻羽棠:“又是这幅忍气吞声样子,好像是错,个当妈对不起你。是,过去关心你不够,所以你就直跟置气,想报复,跟对着干。可这对你自己又有什好处!”
年忙到头散落在各地,只有这刻他们才像家人。
究竟是什时候变成现在这样?上次开开心心走在家门前这条路上是多久之前,他竟回忆不起。
原先以为自己不甚在乎事,经月时宁某次提醒而恍悟,他不是洒脱,不是不期待,更不是刀枪不入,只是对希望落空习以为常而已,这个过程循序渐进,懂事起便开始,到今天变成团无解乱麻。
难得今夜无风,雪飘落很慢,他便也慢慢走,盯着半片淡蓝色月亮,慢慢消化这些失落。
回过神,
众人收拾完毕往门厅聚集,听到闻羽棠动气,简潮忙冲上来扶住她单薄瘦弱妻子:“大过节,别吵。”说完,他瞄简翛眼,尽是责备,责备他不懂事,明知肝病不能动气还偏要惹她不快。
谭家夫妇尴尬对视,也跟着劝:“哎哟孩子嘛,慢慢就好。”
闻熠见状慌忙给谭橙使眼色,虽不明真相,但她心领神会。
“妈,妈!”她摸摸自己还不明显肚子,“怎觉得有点不舒服。”
闻羽棠愣,立刻将简翛抛诸脑后,紧张兮兮带她往屋里走:“怎个不舒服法?是不是坐久累着?你这三十多岁怀孕跟二十多岁可不能比,千万要多休息,当初就是,怀小熠时候什感觉都没…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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