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……”他轻抽口气,“你,不疼……”
简翛自己都没注意,腕上居然被门楞擦掉层皮,指宽,渗出层透明组织液,伤口周遭已是青紫交织,乍看惨不忍睹,事实却没那疼,至少,这路上,他没有觉察到疼痛。反倒是被那人小心翼翼捧在手上时候,才忽然涌上股脆弱情绪。
他点点头:“疼。”
月时宁嘴唇抿成条直线,端他胳膊手微微颤动着,却没多问句,只拽他到屋子里简单清理伤口。
“没关系,很快就好。”月时宁吹吹他手腕。
他垂眸,T恤,卫衣,团扇,都是与他伞翼近似松石绿,设计整齐划,满目都是他名字。
被他人不屑顾东西,在这里有人小心翼翼替他看守着。
棒球帽两侧缝着对绵软白色翅膀。他弯腰,随手捡起顶扣在月时宁头上,配上黑框眼镜,像阿拉蕾。
好可爱,好幼稚,好温柔,好美。
尤其那双蓝色眼睛,烛光跃动其中,像冰蓝火焰在为他而燃烧,炙热如斯。
已经走过大半路程。
简翛站在家门前,拍掉肩头落雪才将指腹往锁屏上按,长短滴滴两声,门锁弹开,轻推,立刻有光从缝隙溢出,附赠黄油香气和轻快歌声。
是首他没听过日文歌,女歌手在手机里唱,月时宁跟着哼。他语言天赋高,英文口音地道,日文听着也像模像样。可音乐天赋惨不忍睹,跟唱也会跑调。
简翛不禁笑,推门进屋。
矮几与窗边烛火被大门开启又合拢气流扰乱,险些熄灭,又顽强地重燃涨高。
作者有话说:
雪化,心也化。
月时宁扔掉平板,把拽住他冰凉手,眉心轻蹙:“好冰啊。怎搞,不是要去做子夜弥撒吗?这早就……”话音戛然而止,那人感知到他情绪,大抵能猜到发生什,没继续问。
两只手被月时宁拢在怀里轻轻揉搓,他内心失望与体表冰冷同被搓化,搓软,变成股股暖流,填满空落落胸膛:“下雪。”
说完,简翛跪下去,趴在干净柔软地毯上,用力吻住他月亮。
愿意为他哭为他笑,永远温暖他治愈他需要他偏爱他,私有月亮。
辗转厮磨间,月时宁忽而僵僵,错开双唇,低头掀他衣袖。
月时宁盘膝坐在沙发前地毯上,猛地转头,脸上表情跟身旁恐龙和小熊如出辙,呆滞而疗愈。那只熊是他新宠,从首尔千里迢迢抱回来。
简翛缓缓走上前,瞄他手中平板,触控笔尖正往大洋洲版图上戳金色星星,星星上有字,是地名,他愣愣,看出这是在标记他曾经飞过每片空域。
“你……”月时宁如梦方醒,四下扫几眼,懊恼至极。
满地都是不能说秘密,偏偏提前,bao露给最不该知道人。
简翛盯着他身上白底卫衣,滑翔伞翼图案简洁明,绳索下吊着他名字,手写体XIAO,流云般飘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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