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察觉到陈濯醒,恼人噪音随之停下来,那个人放下药瓶,将剩下大半根烟掐灭在烟灰缸里。
衣料摩擦细碎响动来到床边,床垫随之下陷几分,只手悄无声息地抚上陈濯脸。
他手没有温度,指腹柔软潮湿,像根冰凉蛇信,沿着太阳穴路逶迤来到下颌,细细舔舐着陈濯皮肤。
当这只手来到陈濯唇边徘徊时,陈濯骤然发难,张嘴狠狠咬住他指尖。那个人吃痛大怒,将手从陈濯齿间抽出,把掐住他脖子。
但他没有伤害陈濯意思,单纯地是想吓唬他。只听他轻笑声,很快松开手,轻佻地在陈濯脸颊上拍拍,转身飘然远去。
刺激药水味瞬间涌入鼻腔,陈濯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,两眼黑,晕过去。
而身后那个人适时伸手接住陈濯,摘掉自己脸上口罩。
***
道汽笛声由远及近,迎面而来是温热咸湿海风,陈濯知道自己此时正在艘游艇上。
今晚天气条件不错,适合夜航。
这天晚上,陈濯出尽风头。
《长路》在飞鹰奖上狂揽几项大奖,粉丝斥巨资在中心广场上给他举办“复出应援”,将他推上各个平台热搜,而他和张路羽青梅竹马顶峰相会爱情故事,也成各家媒体最新选题。
陈濯刚走出会场,早早在外蹲点媒体们就窝蜂涌上来,数不清话筒杵到他眼前,闪光灯此起彼伏,刺得他睁不开眼。
没有什比早年遭雪藏电影上映得奖更有话题性内容,陈濯本人还曾因为这部片子息影,而且他背后还暗藏着聚星黑幕和陆少珩将何去何从等内容值得深挖。
蒋小博挺身而出,以血肉之躯挡住蜂拥而至娱记,陈濯避开各路媒体,没有参加接下来流程,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会场。
那人走后,陈濯转头面对着脚步声离去方向,始终不发语。
大概几分钟
当然,是在忽略他眼睛上蒙着根布条,双手被对皮质手环铐在床头情况下。
陈濯是被人从停车场带到这里来,以目前情况来看,不难判断他是被挟持。
船舱里时不时响起脚步声,对方应该也只有个人。这个绑匪不走寻常路,把人绑到手之后即没有有仇报仇有冤报冤,也没有恫疑虚喝狮子大开口索要赎金,而是开着游艇往大海中央停,旁若无人地放起音乐,煮壶咖啡,甚至还颇有情调地点盏香薰蜡烛。
浓烈烟草味中穿插着药瓶晃动声音,陈濯猜测此刻他应该面对着黑洞洞大海,点起支烟。
陈濯对烟草味道并不反感,但那毫无规律碰撞声,催得他心烦意乱。
他驾车回家,将车停在地库之后,给凌逍发条信息:“到。”
凌逍没有回复。
虽说是高端社区,但到底也是公共场合,人多口杂不算,狗仔也无处不在。陈濯没有在地库里和凌逍谈话兴致,转而给凌逍发条自家详细门牌号,就开门下车。
他刚往前走出几步,道浓黑倒影突然出现在脚边,与此同时,只冰冷手搭上他肩膀。
陈濯意识到情况不对,心中警铃大作,正欲回头,条手帕就这从背后捂上他口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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