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不烦吗?”余宴川听到身后有打火机“咔哒”声响,谭栩说,“礼拜没出去鬼混憋死你。”
“跟你没关系。”余宴川看着他咬在嘴里烟,又说,“烟收费,要你自己去买。”
话音落下,客厅那盏吊顶灯倏地熄灭,连闪烁下机会都没有,眼前顿时落入黑暗,谭栩手中那点熹微火光变得格外明亮。
厨房噪音也随之消失,停电。
好在没有打闪,不至于让黑咕隆咚屋子因为阵阵惨白而变得诡异。
他转头就看见谭栩臭着张脸站在身后。
“干嘛?”余宴川看到他手里把玩着个小盒子,立刻骂道,“不做,你当跟你谈恋爱呢?要做饭。”
他去厨房把手洗干净,谭栩阴魂不散地跟在身后,没等他开口赶人,就被揪着领子按在橱柜上。
“你自己心情不好别来烦。”余宴川冷下脸来,幽邃眼眸里透着烦躁,把按在领口手甩开。
倾盆大雨来得毫无预兆,响雷震破天幕,雨水顺着天窟窿股脑倾泻下来。
谭鸣来这趟也不是闲得找乐子,他在临走前通知谭栩声,爸妈叮嘱他研究生记得申请国外哪个哪个学校,本校预推免就是个保底选项。
谭栩轻飘飘地说:“可以滚。”
他点下文档保存,窗外传来轰隆声闷雷,看来天气预报也不完全准确,夜间雷阵雨提前到中午。
安城大学是国内top,也就他们家这帮眼高手低人看不上。
余宴川在厨房埋头择菜,外面打着雷都不留他哥下来吃顿饭,看来谭栩和谭鸣关系比半年前还要紧张。
窗户紧闭下温度不断攀升,闷热低气压与上午室外不相上下,余宴川走过去,两指抽出他嘴里含烟,按在烟灰缸里。
“晦气。”他推开卧室门,挂在墙边捕梦网被风吹到地上。
他停下脚步,反手把跟在后面谭栩推出去,两个人走向对门屋子:“谁提去谁屋,反正不想洗床单。”
谭栩房间简洁宽敞,终于不会像上次样在推搡里扬飞整套塔罗牌。
昏暗房间里只能听到隔着层窗玻璃淅沥雨声,在喘息声里有些失真,衣料摩擦声被无限放大,余宴川在头晕目眩推倒爬起来又推倒又爬起来里,抽空
窗玻璃外如同被开到最大水龙头对着冲,屋外很快白茫茫片,雨水密得连看对面楼都只剩副模糊残影,像滤镜开到最大复古定格照。
就这几秒钟,估计纱窗旁边摆那盆吊兰这礼拜都不用他浇水。
余宴川推开他,往屋子里走。
这场雨来势汹汹,压得整片天都黑漆漆,他不得不把灯打开,几乎叫人分不清是中午十二点还是夜里十二点。
关窗户时候还被迎面浇胳膊雨。
豆浆机噪音让谭鸣无法体面地做个总结,眼看着外面黑云压城城欲摧,他在屋里勉强坐十分钟,起身要走。
余宴川连忙站起来:“你等会儿!”
谭鸣开门动作顿顿,轻皱着眉,看着他走过来,拿起地上那瓶杀虫剂。
“走吧。”余宴川替他拉开门,在他迈出去刻朝着楼道里狂按圈杀虫剂,没等药雾从半空落下来就“嘭”地把门关上。
适时响起声雷鸣,响亮得好像老天爷在拿着棒槌四处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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