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出口有些怪异,明明谭栩别无他意,他也只是单纯礼貌发问,但就是听着很奇怪。
谭栩推开天台门手停顿几秒:“……叫吧。”
亮红色火光从烟尾燎起,夜风穿梭在他们之间,谭栩把打火机收回口袋里,转身背靠着栏杆。
余宴川慢悠悠地抽完这根烟,又没有地方掸烟灰,只好夹在指间。
“来这晚?”他问。
谭栩不耐烦地扯扯衣领:“懒得跟他争主场,来晚点清静。”
他们沉默地站会儿,谭栩说:“走吗?”
型无需他再把扎到眼睛刘海别到耳后。
习惯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地缠住个人,偶尔会让感官失灵,比如在风里错觉头发被吹起、误以为眉间发痒。
身后天台门被人拉开,余宴川发现听觉也能自觉习惯个人脚步声,哪怕那人换双皮鞋、步伐更稳重些,他也能意识到来人是谭栩。
谭栩没有问怎没进去,站在他旁边,两手撑着围栏向下看,半个身子都探出去。
余宴川侧过头看他,谭栩脸上又是那副睥睨切表情,耷拉着眼皮,眼眸里倒映着天台外灯火辉煌。
“得等结束。”余宴川叹口气,“提前走也太不给爸面子。”
“那去楼上坐着,大厅里太闹。”谭栩皱着眉解粒扣子。
楼上有单独VIP会客厅,有空调没熟人,是个不错地方。
余宴川跟着他走几步:“能叫上何明天吗?”
把人扔在底下实在是不厚道。
谁都没有说话,不远处公路传来断断续续鸣笛声,裹在风里送过来。
屋里音乐声被玻璃门削弱失真,片朦胧像接触不良耳机,谭栩手揣在兜里,转头迎上余宴川目光。
他顺着余宴川鼻梁路看下去,最终停在那根没有点燃烟上。
谭栩从口袋里拿出来个打火机,轻轻按动后窜出小团跳动火苗,连带着火苗周身景象同模糊晃动。
谭栩靠近几步缩小到个暧昧距离,低下头,左手拢在旁,点燃余宴川嘴里含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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