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林予从桌前走开,他才皱着眉闭闭眼睛。
他刚刚说“你也去接人”,林予不仅没有对这句话发问,还十分自然地接下话茬。
八成是知道他刚刚去过机场。
余宴川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,他还没在法治社会遇上过这邪门事情。
去机场这事情,他没跟谭栩说,没跟何明天说,除他自己、余长羽、余长羽助理,也就只有交警能知道。
这个时间段开设窗口不多,他买整整二十九块钱麻辣烫,刚捧到桌子旁坐下,就收到林予微信。
这是他们加上好友以来第次互通微信。
林予:好巧呀,学长你也在食堂?
余宴川抬起头,看到从门口背着书包走进来男生。
林予笑着对他打个招呼,弯着眼眉,看上去心情很好。
他忽然有些心虚,就算此时问话是余兴海他也能面不改色地糊弄过去,但面对余长羽他总是不太敢撒谎。
就像小时候在外面偷吃零食,要对着路边车镜子擦半天嘴,回家过夜时候门要关严实,不能让余长羽发现他熬夜看手机……
“爸说你跟谭栩关系挺好?”余长羽说。
余宴川从后视镜里扫他眼。
“般般。”他说。
备箱,里面还遗留着零星几片干枯花瓣,他把行李箱丢进去:“不操心,就是随口问问。”
余长羽没再说话,等到车子起步后才轻声说:“家里有点账对不上,无意中查到,等查清楚再跟你说。”
两侧窗玻璃升起,余宴川从扶手盒里拿枚谭栩批发给他薄荷糖,扬手递给余长羽,没有追问。
他平时不插手公司里事,如果这事情只涉及到公司,余长羽不会加这句“再跟你说”。
对不上账和家里有关。
按照这个套路进行下去,别是明天就该被人头上套着麻袋绑架,向余兴海要钱赎人。
余宴川摸不清他目
“好巧。”余宴川扬扬下巴,示意他坐到面前,“怎这个时间来食堂?”
“刚从校外回来,有点饿。”林予脚步轻快地坐过来,探头看看他冒着香气碗。
余宴川夹起筷子面:“你们班下午不是有课吗,你也去接人?”
“那倒没有,做调研作业,请假。”林予把书包放下,站起身,“也去点份麻辣烫!”
余宴川把头埋到碗里,挤出句带着回声“嗯”。
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,余长羽揉揉眼睛,开始低头拿手机回邮件。
他把余长羽送回公司,立刻掉头找最近地铁口停车。
何明天已经在群里风风火火地定好时间,明天晚上六点在体彩,说是要不醉不归,庆祝响哥巩固不可动摇行内大拿地位。
余宴川饿得饥肠辘辘,他没有精力再回出租屋热包子吃,直接坐地铁回学校。
在学校里上班好处很多,比如可以名正言顺地随便吃食堂。
“分公司刚刚起步,不能没有人镇着。”余长羽撕开糖果包装,“现在是几个董事在管,但是爸不太放心。”
余宴川沉默地看着个个迎面而来指示牌。
“知道,等秋天吧。”他说。
“这个薄荷糖挺好吃。”余长羽看看包装纸上字,“这是龙鼎酒店里那种吧?”
余宴川没料到他连颗糖都能记住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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